“秦教授,您怎么来了。”
见到门口来人,楚梦婕上前打招呼。
银河音乐学院,秦蔡,秦教授。
全国有名的民间乐器大师,二胡演奏家,民乐杂志栏目主编,古典乐器研究协会成员,头衔诸多。
虽说都是些不受大众熟知的音乐领域。
但在银河音乐学院里,却是一位备受敬仰的老师。
之所以他会突然走进楚梦婕乐队的练习室,是因为刚才在门外,无意间听到了陈洋对唢呐的见解。
他觉得陈洋说的东西挺有意思,而且见解独到。
所以忍不住,就和身后的几个学生一起走了进来,看看到底是谁。
乐队的几个成员,也都起身给秦教授行礼。
陈洋站在后面,毕竟不是学校的学生,又不是很熟,好像没必要太客气。
索性就默默地在后面喝雀巢好了,已经第三瓶了。
秦蔡看楚梦婕,笑容和煦。
“原来是梦婕的练习室啊,刚才我听你们在聊唢呐?”
楚梦婕点头,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把拉过陈洋,介绍了一番。
其实楚梦婕对陈洋了解的并不多,除了知道名字还有唢呐吹得好之外,就没了。
不过她当然是重点说了陈洋在唢呐方面的造诣。
那天在乐器行陈洋的那一曲唢呐版的抖音神曲,至今还记忆犹新呢。
一边听着楚梦婕的介绍,秦蔡微笑的看向陈洋,细细的观察了一下。
长相异常,有点略胖,好像不是学生。
这让他产生了一些好奇心,银河市虽然很大,但是民族乐器这个圈子,却很小。
吹唢呐的高手倒是有几个,可就是没听过有陈洋这么一号人物啊。
秦蔡看着陈洋,试探的问道;“陈洋先生你好,我是她们的老师,我叫秦蔡,不知道你这唢呐的师父,师承是谁?”
如果是民间乐器圈里的人听了就会明白。
秦蔡这个问法,其实不单单是出于礼貌,而是很有针对性的询问。
因为类似‘唢呐’这种古老的民间乐器,想要学真正的学到精髓。
不仅仅是需要从小下苦功夫,更是需要一个祖祖辈辈的‘唢呐人’的传承。
如果是去那种唢呐乐器班学习,可能也就只能学到一些皮毛。
想要真正的学到唢呐的精髓,那是必须有老师父传承的。
所以,既然以楚梦婕的眼力,都说眼前这个人的唢呐登峰造极,那必然是某位唢呐大师的关门弟子了。
对于楚梦婕的眼力,秦蔡还是十分信任的,毕竟她从家里人,也都是民族乐器的大家。
只要陈洋说出他的师父是谁,那秦蔡自然就知道了。
民族乐器的这些老人,他还是都认识的。
……
对面秦蔡的问题,陈洋不准备掩饰什么。
找那么多理由,他觉得会很累。
“师父?我没师父啊,唢呐是我自学的,也不是特别难吧?”
房间瞬间安静。
所有人愣在当场,尴尬的看着陈洋。
秦蔡更是有点无语,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他这句话看似平淡,可简直就是装逼三连击啊。
而且还是当着一屋子这么多音乐高材生,以及一位教授的面装逼。
一没师父,二是自己学,这就够吹牛的了,最后你还来个不是很难?
真当音乐学院的学生都是傻子?
这话说出去,让这些学了十几年乐器,甚至一辈子都在研究乐器的人,很不好受。
别说在场的这些学生了,就连秦蔡都有点觉得,会不会是楚梦婕看走了眼。
如果对方表现的谦虚温婉,或者真的有师承,那他秦蔡肯定会高看他一眼的。
可陈洋这简直就是民族乐器的‘三无人员’啊。
整不好之前他说的那些唢呐理论什么的,都是提前百度查完背下来,用来泡楚梦婕的也说不定。
在场的众人,尤其是男同学,纷纷露出了好胜的目光。
这种事情,尤其是在他们最自信的乐器方面,谁都不觉得比谁差。
遇见这样装的人,最是令人感到不爽。
因为每一门乐器的学习过程,那都是一段极其残酷且乏味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