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花语问道:“你今年几岁?十八?”
胡三抬头看向顾花语,佩服的说道:“小语姑娘眼力了得,在下今年正好十八。”
顾花语看一眼胡三,抬手指了指码头边的空地道:“这一片是谁家的?”
胡三顺着顾花语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摇摇头道:“这些都是空地,不是谁家的。”
顾花语心情大好,转头对清竹道:“回城,你去衙门,将这片地买下来。”
清竹欠身应下,“是,小的记下了。”
胡三心里极震惊,问道:“小语姑娘,你买这空地做甚?”
顾花语说道:“自有用处。”
胡三忙问,“那小的能做些什么?”
顾花语回到车厢里,“往后,你跟着清竹,听他安排。”
胡三连连说好。
清竹看眼胡三,说道:“还不上来?你打算走着回城?”
“嗯?哦,来了。”说着,胡三跳上车,与清竹一并坐到车前横栏上。
清竹问道:“你住在何处?可需回去取些东西?”
胡三回道:“小的住下庄家里,今儿先跟着小语姑娘回城,明日再回去跟兄长说一声就行。”
顾花语问道:“下庄是不是就在这附近?”
胡三说道:“回姑娘,从此处往北走两里地就到了,很近的。”
顾花语说道:“那你先回去向你兄长交待清楚,然后到城里永胜路的黄记豆花饭铺子来寻清竹。可记好了?”
胡三点头道:“行,小的听小语姑娘的。”
说着,胡三从车上跳下来。
顾花语对清竹说道:“清竹,把你的钱袋给他。”
清竹停下车,将钱袋掏出来扔向胡三,说道:“接着。”
胡三忙说道:“小语姑娘,不用,小的身上有钱。况且,回家也不用钱。”
顾花语说道:“拿着,回去给你兄长,让他做些小本生意。”
胡三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心里酸酸的。鞠躬道:“谢谢姑娘。”
顾花语挥挥手,“赶紧去吧,早去早回。咱们走。”
胡三看着远去的马车,再看看手里钱袋,往北边而去。
清竹赶车前行一段,问道:“姑娘,你不怕胡三拿着银子跑路?”
顾花语脱口回道:“你钱袋里能有多少银子?正好,试试他是否是个眼皮浅的人。”
清竹点点头说道:“到是个好法子,只是,用五百多两银子试探人,小的觉得有点多了。”
顾花语听后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很快稳住情绪,掀起帘子淡淡的问道:“多少?你平时都带这么多银子在身上的?”
清竹回头看眼顾花语,点头道:“黄兄常对小的几个说,钱是开路神。要求小的几个手里随时得有银子,起码不得少于五百两。”
清竹边说边翻了翻手掌。
顾花语放下帘子坐回去,“嗯,知道了。”
清竹不确定的说道:“姑娘,要不,咱去把钱袋要回来?”
“行了,给就给吧,回去我将银子补给你。”顾花语肉痛的说道。
清竹忙说道:“不用,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的有银子。”
“不用多言,这事,就这么定了。对了,我得请个账房先生。往后,你们的薪酬,要用的银子,归到账房那里。”顾花语说着,将话题岔开。
“姑娘,你说胡三会不会拿着银子跑路?”清竹又将话题扯回来。
顾花语反问道:“你怀疑他会跑路?”
清竹点头道:“嗯,姑娘与胡三不过是两面之缘,本就是陌生人。而且,姑娘对胡三的了解,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胡三这种人,五百两银子,够他在码头上抗几十年大包了。”
顾花语想了想,说道:“你分析得有理。不过,我还是相信他会来寻咱们。要不,咱们打个赌?”
清竹兴致来了,愉快的应道:“好呀!怎么个赌法?”
顾花语想了想,说道:“这样,从现在起,到明儿午时为止,胡三若不回来,算我输。反之,则算你输。
咱们谁输了,谁就将锅黑抹在脸上,然后到石城街上转一圈,怎么样?”
“啊?顶着锅黑逛街?输了不该罚银子吗?”清竹疑问道。
顾花语撇下嘴,说道:“罚银子多没意思?”
“可是,姑娘……”
顾花语问道:“怎么?怕了?我一个姑娘都不怕,你一个男人家,有什么好怕的?”
清竹暗道,男人就可以不要脸吗?男人更在意脸面的。
顾花语催促道:“唉,你到底赌不赌?”
清竹扭头看一眼顾花语,硬着头皮应道:“赌,谁输了,谁顶着锅黑在街上逛一圈。”
顾花语笑眯眯的坐回去,“我有些期待早点到明儿中午了。”
清竹看顾花语兴致高胀,说道:“姑娘别高兴得太早,谁输还不一定呢!”
“我就是想试试我看人的眼光准不准,输了也无所谓,顶着锅黑上街而已,多大点事!咱们快点回去,你去衙门将码头那片地买下。”
顾花语轻描淡写的回一句,接着交待正事。
“行,姑娘坐好了。”清竹提醒一句,扬手给马一鞭,“驾!”
马顿时小跑起来。
顾花语去黄记,找黄宵商量在码头建仓库的事儿。
黄掌柜听后,自是大力赞成,亲自去了趟县衙,将码头那片空地拿下来。
几人在书房里商议仓库之事,富贵上来禀道:“清竹,有个叫胡三的寻你。”
顾花语看着清竹笑道:“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