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钦侧头看着顾花语,扯下嘴角说道:“这世间,有几个真君子?防范一二总是好的。”
顾花语想到王佩云上铺子去寻事,点点头道:“那你呢,将他们得罪了,他们会寻你的麻烦吧?”
吕子钦将顾花语重新搂到怀里,摇摇头道:“我不畏他们,大不了不入仕途,随心所欲的过一辈子。就是不能给小语尊贵体面的生活,怕是要委屈你了。”
顾花语笑着说道:“没事,如今我是郡主了,在寻常人眼里,已经很尊贵了。咱俩要是大婚了,你是仪宾,也不差的,是吧?”
吕子钦笑着低下头来,低声说道:“那郡主早日给我仪宾的身份,可好?”
吕子钦气息撒在顾花语语的脖子上,让她觉得痒|痒的。
顾花语边缩着脖子往后躲边应道:“好说好说,等我报了家仇,我就收了你!”
吕子钦坐直身来,正色道:“小语,我让母亲先上门提亲,等你报了大仇咱们就成亲。好不好?”
顾花语未加思索的摇头拒绝,“不好,当年的事不简单,我不想将你扯进来。”
吕子钦不高兴的沉下脸,“小语,咱们这样亲近了,你还将我推开吗?”
顾花语见吕子钦生气了,忙解释道:“青岩,你听我解释,我不是将你推开……”
吕子钦追问道:“那为何不让我上门提亲?”
顾花语抬手扒了扒吕子钦紧皱的眉头,温言道:“你别急呀,听我把话说完。”
吕子钦看着顾花语不说话,等着她往下说。
顾花语说道:“青岩,若咱俩现在议亲,咱俩在明面上便绑在一起了,承国公府与你一体,自然就被扯进来了。
当年的事,你也知道不简单。在没有探清对方的底细前,咱们得多想一步。
我不想为了报仇,让关心咱们的亲朋好友受到伤害。仇要报,爱我们的人咱们也要护。”
吕子钦想想也是,“好吧,听你的。不过,你得让平老夫人她们知道咱俩的事。”
“怎么?怕外祖母她们为我议亲了?”
吕子钦接过话来,“我已经是前车之鉴了,你还想来一遍?”
顾花语挑了下眉,眉眼含笑的看着吕子钦,玩笑道:“你都跟人下定了,我若不跟人议议亲,是不是不公平?”
吕子钦将顾花语搂近,“小丫头,你欠揍!”
顾花语抬抬下巴,傲娇的说道:“你敢!”
吕子钦低亲了亲顾花语的脸颊,低声道:“不是不敢,是不舍得。”
说完,吕子钦领情脉脉的看着顾花语,接着说道:“我知道,小语也舍不得让我难过。”
四目相对,顾花语沉醉在吕子钦温柔的目光里。
她多希望时光能静止,永远停在此刻。他们眼里只有彼此。
吕子钦抬手捏了捏顾花语的下巴,正色道:“小语,答应我。不管谁家上门求娶,你都不能答应。你是我的!”
顾花语从吕子钦眼里看到担忧,她知道,这是没有安全感的人露出的眼神。
顾花语抬手摸着吕子钦美到极致的下颌线,点头应下,同时霸道的回道:“记得你自己说的,出去离母的都远些,你是我的。”
吕子钦将头靠在顾花语的手心里蹭了蹭,像极了撒娇的猫。
顾花语被吕子钦的动作石化了,心像落到棉花堆里,软绵绵的,暖哄哄的……
吕子钦笑得跟朵花似的,看着傻愣愣的顾花语,低声问道:“怎么了?”
顾花语抬手环住吕子钦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喃喃道:“青岩,你笑起来太好看了,我要没命了。怎么办?”
吕子钦低头耳语道:“那就将命……”
吕子钦的话未说完,顾花语直起身来,拉着吕子钦往里屋走,“忍冬过来了,你到屋里避避。”
顾花语拉着吕子钦进到里屋,四下看看,将吕子钦推到床上,“躺上去。”
吕子钦听话的躺到床上,顾花语随手扯开被子为他盖好,叮嘱道:“不要出声。”
吕子钦应道:“好。”
顾花语安顿好吕子钦,开门出去。
不一会,忍冬领着下人端着宵夜进来,“郡主,你晚饭没吃多少,奴婢为你做了些卤串,是按郡主上回教的方法做的,还有碗银耳粥,郡主尝尝?”
顾花语指了指面前的桌子,“好,放这儿吧,谢谢你们。”
忍冬见顾花语愿意吃,开心地将东西放过来,“谢什么,照顾郡主是奴婢们份内的事,郡主尝尝,看看哪里做得不好的,奴婢下回注意。”
顾花语看看锅里的串串,说道:“我一会吃,你先下去歇着,明早再过来收拾。”
忍冬曲膝应下,“奴婢先告辞,郡主晚安。”
等忍冬走远了,顾花语转身进里屋,对床上的吕子钦叫道:“人走了,起来吧,有好吃的。”
吕子钦听到顾花语与忍冬的对话,翻身坐起来,“卤串是什么?你喜欢吃?”
顾花语点点头,“嗯,味道不错,你来尝尝。”
二人回到厅里,吕子钦好奇的看着桌上的小炉及小炉上的锅子,问道:“大热天吃这个,不热吗?”
“热!若是在河边,吹着河风吃串串,感觉就很……舒服了。”
爽字到了嘴边,顾花语顿了一下,将其改成舒服。
吕子钦坐下来,顾花语为他调好蘸酱,问道:“微辣,可以吗?”
吕子钦点点头,“可以的,我能吃辣。”
“宵夜,微辣就好,太辣了肠胃不舒服。”顾花语边说边将调好的蘸酱放到吕子钦的面前。
随即拿了几串肉放到吕子钦面前的盘里,“像这样蘸酱吃,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吕子钦学着顾花语的样子吃起来,肉入嘴,顿时鲜香满口,味蕾立即被唤醒,吕子钦精神一振,朝顾花语点头道:“很好吃。”
顾花语见他吃得急,提醒道:“慢些,小心烫。”
吕子钦放慢速度,边吃边说道:“这个锅子不错,你从哪儿买的?”
锅子是顾花语让罗浩然弄的,特制食品级钢材,这个时代的工艺可做不出来。
顾花语胡诌道:“在江南时,从出海的商队那里买来的,连着这个炉,也是从他们那儿买来的。”
如今顾花语的原则,但凡解释不通的东西,都出至于出海的商队。
反正身边的人也未出过海,无从考证事情的真假。
吕子钦果然没再多问。
两人边吃边说话,直到亥末,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