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州地理特殊,它主要是以平原和山脉为主,小巴山山脉由南往北延伸与恒连山脉相交,贯穿整个靖州,将靖州分为东西两个靖州平原,沛县就坐落在西靖州平原的小巴山脚下。早年朝廷开凿的官道由小巴山出来后,需要经过的第一个郡县就是沛县,此地扼守东西靖州的咽喉要道,无论是在军民两个方面都十分的重要,所以陇西道大都督会在此地常驻四万守军,以备不测。
正因为这里是东西靖州的咽喉要镇,所以来往东西靖州的商贾们都会将此地作为一个商品集散地,除了那些明里的商品买卖以外,那些从域外走私的货物也会由此地售卖给中间商,然后发散到大秦的个个城市,而从大秦丝绢等织品也会由此运往连城寨,散播到域外的各个国家。久而久之这里也逐渐形成了一个繁华的市集,走私商人、马贼、盗匪、江湖帮派等等地下势力都在这里用命来拼这碗饭,甚至连镇守此处的朝廷将军也不免会插上一手,同时也形成了一条各方势力都不许在沛县县城动武的地下规矩,任何人都不准破坏这条规矩,否则盘踞在沛县的所有势力都会共同讨伐之。
段虎正坐在九品居的楼上面吃着早点,喝着茶,这里是宁帮在靖州的据点之一,之所以来这里除了可以安心的修整一番以外,最主要的是可以知道一些连城寨的消息。如今北疆异族已经完全封锁了大草原,西域的货商想要穿过大草原,再通过沼泽地,运货到连城寨,危险程度比起以往要大得多,且不说刚刚渡过冬季饿得发慌的草原狼,就算是多如牛毛的马贼也足够这些货商喝一壶的。
如今西域的货品中原奇缺,所以价格都高得惊人,为此铤而走险的人也不少,为了抵挡从沛县到连城寨这一段三天左右路程中的各路马贼,不少走私商都联合在了一起,将自己的护卫队集中起来,形成庞大的车队,进而靠着人多势众来应付马贼的袭击。这些人用来应付小马贼倒是有点用处,但是用来应付纵横在西靖州大草原上的六股大马贼,那就有点杯水车薪了。
这六股马贼势力也是段虎到了沛县才听说到的,以前一直不知道这靖州的马贼势力竟然如此强悍,六股马贼中最弱的一支人马也有将近六千人,最强大的狼盗有两万多骑兵,全都是北疆地界上最玩命的狂徒,一个个皆是认钱不认人的主,其势力足以与连城寨相互抗衡,且不分强弱。这六股马贼控制着整个西靖州的大草原,就连靖州的守军也不得不给他们几分面子,在很多事情上都必须和他们一起商议后,才能做决定,也就是说这六股马贼算得上是靖州的半个主人了。
陇西道大都督和靖州太守都曾经试着想要将这六股马贼清除掉,可惜由于有人事先通风报信,他们派出的大军总是扑空,即便是用诱饵,那些马贼们也会在事先知道布置的情况下,将诱饵劫掠一空,然后逃到周边的山林沼泽里面。到了最后,大军围剿也就以不了了之而收场,六股马贼势力也就成了一种默认的暗势力,存在于靖州地界之上。
段虎坐在九品楼的窗台旁边,那把天诛弓随意的靠在一旁,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看着下面的来来往往的行商、江湖人和西域人,心中思考如何将北疆异族引导着朝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行进。
昨晚那个侍卫曾经说过关山月估计北疆第一场大战会在连城寨打响,对于这点段虎也表示认同,在离开大军之前,他、丁喜和贾渊等数名军中高级将领和幕僚将并州的情报都重新整理了一下,最后得出结论处在并州的异族军队若是想要离开并州只能从玉门关和连城寨两个地方离开,比起玉门关的三十万守军,连城寨要容易对付得多。所以段虎在前往连城寨之前,就下令丁喜、贾渊、黄烈和李昊等人无比将并州异族拖住一段日子,让他们没有时间可以分兵攻打连城寨,好让自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准备战斗的人员。
就在段虎沉思的时候,九品楼的掌柜和手下一起抬着段虎那个放置箭支的大匣子,上了楼朝段虎走过来,躬身敬道:“大人,您要的东西已经帮你全部准备好了。”
“全都是军用弩箭吗?”段虎随手从四个伙计的肩膀上取下大匣子,打开看了看匣子里面摆放整齐的箭支,问道。
“全都是上等精铁制成的弩箭!”掌柜一脸谄媚的笑着说道:“有段大将军的手令,给那些沛县守军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弄虚作假,拿次品来糊弄大人你呀!”
段虎取出一根弩箭比了比,试了一下平衡,点了点头,从身上出去一张百两交钞,递给掌柜,说道:“你办的很好,这是赏你的。”
那名掌柜连忙摇手,一脸惶恐道:“这可使不得,能够为段大将军的亲卫统领办事是小的的荣幸,若是收了您的钱,被帮主知道的话,小的就算不死也会脱层皮,还请大人将交钞收回去。”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都不会收回的,若是你们帮主胆敢为了此事责怪你们,你们尽管来找我。”段虎不容反对的将交钞塞到掌柜的衣
然后喝了一口酒,漫不经心的问道:“这段日子靖州什么大事发生吗?”
“嗯!的确有几件大事发生。”掌柜将交钞小心的放好,示意手下离开,然后为段虎满上酒,侍立在段虎身旁,继续说道:“第一件当然是连城寨当家人董斌要大婚的事情,而且听说那个新娘子还是个双十年华的小娘们。呵呵!这薰斌可谓是老牛吃嫩草。”
段虎脸色阴沉了下来,冷冷一笑,斜视着掌柜说道:“你知道那个嫩草是谁吗?”
“小的不知!”掌柜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但又不知错在哪里,茫然的摇了摇头。
段虎仰头喝下杯中之酒,说道:“那个双十年华的嫩草就是陇西道大都督的女儿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