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段虎逐渐远去的马车,关山月又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刚才脸上那一丝红晕随着鲜血的喷出而消失,气息也急促起来,有点像是喘不过气来。麝月慌忙的为其擦拭嘴上的鲜血,冷锋也急忙从怀里取出一枚药丸喂其服下,这才让关山月缓过气来,呼吸逐渐平稳。
关山月在冷锋二人的搀扶下站立了一下,随后挺直身子独自站起来,深吸口气,赞叹道:“这西域的雪蛤红参丸果然不同凡响,没想到两颗就能令我的伤势缓和下来。”
“这雪蛤红参丸功效的确神奇,但是将军还需修养一段时间,方能让伤势痊愈。”冷锋看着手中还剩下三枚药丸的小盒子,叹了口气说道,“只是这雪蛤红参丸乃是大都督从西域花重金为将军买来的救命药,如今竟然用在了这样无意义的争斗上,”说着一转头瞪着高莽,怒道:“都是因为你这小子,等回到龙城你就等着军法伺候吧!”
“冷锋,这也不能完全怪高莽。”关山月转身拍了拍高莽的手臂,说道:“即便高莽不挑衅他,他也会找借口,与我们发生争执,从而动手。”
高莽见关山月没有怪罪他,松了口气,有开始大放厥词道:“就是,我就说那个段千山不是个好……”
“住口!”关山月脸色骤然转变,变得及其阴冷,双眼怒瞪着高莽,冷道:“我话还没有说完,虽然那人会找借口,但绝对不能因为我们的关系,更加不能因为你的妄言而给他动手借口。其次你身为鳞甲军的副将,在我受伤以后你为什么不阻止鳞甲军动手,”说着一把抓住高莽的衣襟,也不知是那里来的力气,将他拖到那片碎尸地狱的边缘,用力将他摔在地上,指着在他旁边只剩下一个人头的骑兵尸体,怒道:“你看看这些还从未上过战场的鳞甲后备军,在战场上他们全都跟毫无抵抗的孩子一样,就因为你的无作为,就因为你没有尽职,白白死伤了几百人,有的还尸骨无存,你让我怎么向他们在龙城的父母交代,难道跟他们说他们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一场无意义的口舌之争上吗?”
“将军,我知道错了!”高莽被关山月说得羞愧无比,跪附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说道:“您杀了我吧!我对不起这些死去的兄弟呀!”
看着地面的惨况,听到高莽的痛哭声,这就像是导火索似的引起周围的那些鳞甲军悲从心起,也都忍不住哭了起来,一时间数千人的哭声从这片空旷的草地上传了出去。
关山月看着周围痛哭不已的鳞甲军,明白这数千人已经军心被夺,已经无法再称为一个合格的鳞甲军骑兵了,没想到原本只是想要带着他们出来历练一下,好应付将来段虎的北征大战,谁曾想竟然会这样折损数千人。他是越想越气,一脚将高莽踢了一个跟头,怒道:“你这混蛋,杀了你能够解决问题的话,我一定杀了你!”
说完,关山月只觉得胸口一阵闷气,舌尖感到一甜,一口鲜血没有忍住,喷了出来,冷锋和麝月二人赶忙上前搀扶他。
“将军请保重身体!”所有的鳞甲军都跪下来,劝道。
“没关系,你们全都起来吧!吐出这口血以后,胸口觉得舒服多了。”关山月挣开两人的搀扶,抬手示意周围众人站起来,随后冷冷的看着依然跪附在地上的高莽说道:“我现在正值用人之时,你就以带罪之身助我行事,等回到龙城以后,在做责罚。”
“属下遵命。”高莽连连磕头应道。
“唉!”关山月叹了口气,看着眼前四散的碎尸,吩咐道:“马上把周围鳞甲军战士的尸体收集起来,一点都不能遗漏,另外受伤的人就地包扎伤口,一切收拾干净之后,我们回沛县修整,等龙城的鳞甲军到了以后,再去连城寨。”
麝月自以为是的说道:“对!等我们准备好了以后,再去找那个段千山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