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段虎思考天欲宗派出这样一个魔身大成的弟子跑到定州来到底是想要干什么的时候,戏园子里已经安静了下来,只见晋大家接过侍女的过来的琵琶,坐在软椅之上,琵琶身恰好挡在了她的胸口,将她露出的一抹雪白酥胸稍微的遮掩了一下,让人觉得含而不露,想入非非。随后她的玉指轻弹,一连串美妙的音符从她的指尖流了出去,涌入了众人的耳朵之中,跟着那如同黄莺一般的嗓子,轻轻吟唱出一曲绝词。
听到从晋大家口中唱出的词牌,段虎等人全都愣了一愣,原来这首词牌正好是柳含嫣刚才在戏园子外所填写的词牌百花娇,而柳含嫣脸色阴沉了下来,她想到自己所填写的词牌竟然会从一名秦楼头牌口中唱出,实在让她难以接受。又想到硬推自己上去文试的段虎,心中气就不打一出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学着吴娲儿的手法在段虎的腰上掐了一掐,然而段虎则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心中暗恨这个戏园子的园主。
“好好!人好、曲好、词更好!”晋大家刚刚唱完,就见一名鹤发老翁站了起来,连连击掌,赞不绝口。
晋大家起身朝那名鹤发老翁欠身施礼,说道:“多谢!朱圣君的妙赞,茵茵愧不敢当!”
那名鹤发老翁狂态尽显道:“如无意外,今年这花魁必然落在晋大家的囊中,老夫先行道贺了!”
园子里其他的人也纷纷表示赞同,一时间对晋大家的赞美之词那是不绝于耳。
“哼!好个狂妄的老不修!”柳含嫣听到那名鹤发老翁名叫朱圣君后,脸色愈发的难看了,极为轻蔑的说道。
“含嫣!该不会这个朱圣君就是南齐的那个……”段虎看到柳含嫣的表情,知道能够将她气成这样的老头子,整个天下只有一人,那就是南齐的文坛之首,理学大家圣君先生朱嘉。
自从柳含嫣立宗开派、传教授徒之后,声望日益高涨,在北秦能够与之论教匹敌的人少之又少,逐渐成了北秦文坛之首,而且她的学生也极为出色,不但在北秦各地开设学馆,还将鬼机学派流传到了南齐。不过由于鬼机学派崇尚自由思考,怀疑一切经典文集,所以虽然在民间流传很广,却受到了南齐上层的抵制,特别是南齐的理学更是视其为洪水猛兽,而代表人物则是南齐理学大家朱嘉。他曾经在友人的文集中写过一篇序文,其中就将柳含嫣的鬼机学派贬得一文不值,并且说柳含嫣只适合在家相夫教子。
柳含嫣看到这片序文后,便立刻花了三天时间将朱嘉所有的理学著作全部驳斥了一遍,而且所有的驳斥都是有理有据,找不到半点漏洞,最后更是将朱嘉在七十多岁的时候娶了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这件事拿出来说,并直言他是个为老不尊的老不修,使得朱嘉看到后当场吐血昏了过去。这一下南北文坛就以他二人的事情为导火索,引爆了一场极大的文学争辩,就连一些归隐山林的隐士大儒们也被吸引出来了,虽然到现在,这件事情还没有一个结果,但却让段家在茶余饭后多了一个打趣的话题。
那个晋大家在众人的赞扬声中,缓步退场,刘贪狼也意犹未尽的坐回到了椅子上面,喝了口茶,润了润刚才喊得有些嘶哑的喉咙,段虎等他从兴奋中退出来之后,便问道:“刘二公子,不知道这个晋大家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呀?”
“啊!莫非兄台也对此女有兴趣?”有点口不择言的刘贪狼看了看段虎的妻子们,笑了笑说道:“兄台妻子的样貌气质比那晋大家只好不差,兄台又何必……”
“既然刘二公子不想说就算了!”段虎实在有点受不了刘贪狼这张大嘴巴,免得他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惹怒了柳含嫣她们,到时吃亏的还是自己。
“兄台何必生气呢?”刘贪狼嘻嘻一笑,便将那个晋大家的来历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