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剑齿白虎快速的穿过浓雾,来到了段虎面前急停下来,在虎王的凶狠目光下,畏惧的趴在了地上。虎背上的骑士翻身跃下,朝段虎单膝跪下,恭敬的禀报道:“启禀王爷,宇文卓君、贺军、毗耶沙、摩耶罗四位将军的人马已经就位,临时月护军的残余军队也已经被引路人带入了陷阱范围。因为敌军还未赶到预定位置,诱饵进入陷阱的时机还未到,所以引路人只能以士兵疲惫为由,提议停下来修整,等待敌军出现。”
“呵呵!看来本王还是小看了这些吠陀人,”比起那个所谓的月护王陛下,段虎更喜欢手下人以汉王称呼他。在听完自己的传令亲兵的汇报之后,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原本以为他们即便战败最多也就剩个十万人左右,没想到他们竟然留下了二十几万人,而且还把追兵骗得团团转,若不是我早有定计,或许让他们全部逃回我们的城池,重新将他们整编一番也是不错。”
“那样的话,这股兵力就有可能不受王爷控制呢?”一直侍立在段虎身旁的一个白虎军千骑长笑着插嘴说道。
“这样的军队的确会桀骜不逊,但想要将其控制住也不是什么难事。”段虎对这名年轻的千骑长非常宽容,即便这样无礼的插嘴也没有责罚,反而微微闭上眼睛,笑了笑。说道:“要是你兄长白山未曾发生那一档子事地话,由他来统领月护军辅佐九灵,那是最好不过了,可惜……”
看到段虎略带苦涩的叹了口气,一旁担任千骑长的白战连忙跃下虎背,跪地劝慰道:“王爷请不必难过,我兄长当日犯下那样的重罪,被当场处死都无话可说。王爷念其功劳能够留下他的性命,已经是对他以及我白家的莫大恩惠了!若再因此事引得王爷不快,反而是我白家的罪过……”
“好了!起来吧!”段虎淡然一笑,让其站起来,弯腰拍了拍白战的头,教训说道:“若是你把琢磨我心思地时间。放在自己的武功和学识上面,也不会过了六七年还在我身边当一个小小的千骑长了!”
白战憨直的笑着挠了挠后脑勺,毫不作伪的说道:“末将在王爷身边当个千骑长,比在外面当个统兵过万的将军要舒服多了!”
段虎坐直身子,感受着前方那支大军地动向,忽然说道:“既然你认为在我身边舒服多了,如何引导敌军加快行军速度,就交给你了!有信心吗?”
白战毫不犹豫用力拍了拍胸口,笑着说道:“交给末将好了!绝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说完,他便从自己的队伍里挑出三百人。领兵朝瓦力城的方向,冲入了雾中。过了没多久。就见到他及其手下各自携带着四五副临时月护军装备的皮甲绕过敌方斥候的搜索范围,赶到了追击大军的前面。然后将这些皮甲零散的扔到了临时月护军的撤退路线上,伪装成为了士兵减轻重量而丢弃沉重皮甲的假象。在一切都布置好了以后,便让十几个人换上皮甲伪装成掉队地士兵,手持弓箭,搭上那特有的铁头箭矢,等待着对方斥候地到来。
没等多久,对方派出的斥候便沿着一路刻意留下地痕迹,赶了上来。并且看似意外的遇到了那十几名经过伪装的兽骑兵。经过一番激战之后,那十几名斥候被兽骑兵杀得只剩下一人。而那一人在往后逃跑的时候,也被白战一箭射穿了咽喉,并且将箭矢留在了他的身上,任由马匹驮着尸体朝后面的追击大军跑去。
在诱饵抛出之后,白战又故布疑阵,从斥候的尸体上挖下箭矢,然后一条留下极为明显的痕迹,看上去像是朝东北方向移动,而另外又布置了一条相对隐密地痕迹指向了临时月护军的逃跑方向,一直延伸到临时月护军地正确撤退路线上。
在一切都布置好了以后,白战才率人回到了段虎的军阵之中,接下来卢邸那兄弟的追击大军被那个铁头箭矢吸引过来,然后看到了那些斥候死尸上的那些挖取箭矢的痕迹,他们都同时觉得已经找到了正确的路线。于是在派出一队斥候沿着那条明显的撤退痕迹寻找同时,还仔细的搜索着周围的土地,最终他们找到了白战故意隐藏的那条撤退路线。在找到了诸多撤退证据之后,兄弟二人不再犹豫,下令加快行军速度,朝临时月护军撤退的方向追击了下去。
“你这小子的小聪明倒是不少!”看到这支庞大的骑兵军队和战象军团,正在迫不及待的跳入陷阱,段虎不禁转头略带惊讶的看着白战,笑着说道:“你白家虽然是武林世家,但也没有这么巧妙的追踪术,说实话,是谁教你的?”
“呵呵!还是逃不过王爷的法眼!”白战直言道:“是黑熊大人教的,他说在王爷身边任事,不但要武功好,还要会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便王爷需要的时候,能够派上用场。”
“这个黑熊!”段虎略带欣慰的笑了笑,又很快收起了笑容,将夹在腋下的火雀盔带上,朝北部的陷阱处一挥手,下令道:“随本王出发绞杀这批吠陀精兵!”
卢邸那兄弟二人所率领的婆门教大军沿着临时月护军的逃跑路线快速的向前推进着,一路上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他们追击的方向是正确的,莫大的功绩几乎垂手可得。极度的兴奋和喜悦,几乎令他们产生了错觉,他们似乎在浓雾中看到了自己击破月护军、攻下僧谛城、剿灭奢那教,然后满载着战利品和荣耀,回到湿毗奴城的景象。这种错觉使得他们愈发相信这是大神湿毗奴给他们的启示,迫使他们不断的下令沿着路线快速追赶,就连起码的搜索斥候也不派出。
在这种全力的追赶之下,不到半个时辰这支三十多万的骑军和战象兵团便已经离那二十多万月护溃军不到十里的距离。庞大骑军所颤声的
步声,不亚于一场小型的地震,一些出身马贼和那些战的月护军士兵及将领早早的就从地面微微的震动感觉到了不对劲。在依稀听到一些传过来的马鸣和铁蹄声后,他们全都清楚认识到这代表什么,脸上顿时充满了惊骇之色。也就是这时人性的自私被彻底揭开了掩盖其上的伪装,他们知道继续和大队人马一同走,只会是死路一条,于是他们不约而同的决定彻底放弃了这些普通的月护军士兵,不由详说,纷纷抢夺仅有的数千匹战马,骑上马背,快速的朝北方逃遁过去。
对于这数千人的异常举动,大军其他还在修整的士兵感到了十分的不解,然而很快他们便从南方传过来的轰鸣声及喊杀声中明白过来。惊慌失措的他们顾不上什么兵器盔甲,用尽全力撒开双腿朝那数千人遁走的方向逃了过去,不少没来得及反应的人被自己的同僚踩在了脚下,一声痛叫都没来得及喊出来,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然而在平原上,两条腿即便再厉害也跑不过四条腿,很快在最后面的人便被卢邸那兄弟的先锋骑军追赶了上来,一场近六十万人的屠杀盛宴在这片被浓雾笼罩且人迹罕至的大平原上拉开了序幕。
追赶了半天的骑军将急行军的疲劳摔在了脑后,手中的弯刀尽情的挥舞着,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了一泼艳丽地血水。不少落在最后面的月护溃军想要拼死抵抗一下。然而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完全淹没在那数十万铁蹄洪流之中。即便他们躲过了第一浪的攻击,但紧随而来的紧密骑阵也可以瞬间将他们全部辗碎。此刻的婆门教骑军已经不仅仅是单个的骑军方阵,他们已经完全形成了一个整体,在最强的前锋骑军带动下,化成了一股无可抵挡的巨浪,以无法阻挡且连绵不绝地惯性势头向身处在浓雾前方的敌军拍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