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吃一半跑出去弄得浑身湿透遍体鳞伤,怎么跟家里解释?
跟黄松涛脸皮都撕破了,怎么处理?
一想到这些他头有点疼,虽然说有家里监控录像能侧面作证,但要是黄松涛这个贱人颠倒黑白怎么办?他的人品根本不值得抱任何期待。
石英挠了挠头,决定先跟父母联系上再说。
精灵中心也算是公众场所,而且现在是晚间十分,大厅里空旷安静没有一点杂音,石英掏出手机用已经拧干的T恤抹了几下,一边给老妈拨电话一边走出精灵中心。
外面依旧狂风暴雨,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石英刚出门就被迎面吹来的劲风刮的脸颊生疼,可作为有素质有道德的好少年,他还是坚持在外面打电话。
这次电话播出去没一会就接通了,电话那头能听出老妈正强压着怒气的声音:“喂!你跑哪去了?你这小孩子怎么不声不响就跑了,半天都不会来,你这样我们多担心啊。”
石英在打电话前就已经拟好了腹稿:
“妈啊,我给你发的信息你看到没?没有啊…那黄叔叔他儿子到了么?不不不,我们不在一起。我现在在家对面的精灵中心,电话里说不清楚,你们过来我再给你们解…嘭!!!”
通话最后的那声怪响,是一团冰冷潮湿的东西重重砸在他脸上时发出的。
…………
翌日上午。
石英坐在轮椅上,艰难地扭头望向窗外,外面天光大好。
此时他脖子上套着固定用的白色塑料颈托,手上也挂着吊针,可以说卖相十分凄惨。
石英叹了口气,忍不住想: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精灵,第一次对战获得胜利。
两件快乐事情重合在一起。
而这两份快乐,又给我带来更多的快乐。
得到的,本该是像梦境一般幸福的时间。
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这时候堂妹拎着一个小塑料袋,头上顶着团奶白色的东西,蹦蹦跳跳地闯进了他所在的输液室。
“给,早饭。”
她把装着包子和豆浆的塑料袋往石英大腿上一放,忙不迭的把顶在头上的那坨东西捧下来抱在怀中,用脸颊蹭个不停。
可这坨…不,这只软绵绵的生物好像对堂妹这么亲昵的举动十分嫌弃,有气无力地发出不满的声音:“咩…”
它白色的脑袋上点缀着两颗碧玉纽扣似得椭圆眼睛,头顶和下侧是奶油色的蓬松部分,在这个蓬松的部分背面有一个金色呈星形的梗,类似于蔬菜连接到它的茎的部分。
绵羊般的小耳朵软趴趴地垂在脸蛋两侧,耳朵下方各有一片卷曲有缺口的金色叶子——这是一只木棉球,还是异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