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夜?树叶的叶?”冷旭还是闭着眼。
“夜晚的夜。”白夜低声解释道。
“白,夜。白,夜。”冷旭一字一顿,细品玩味这两个字,“这名字很特别。”
白夜没有接话,沉默了一会儿,冷旭又说话了,“今晚是你第一次喝酒?”
“嗯,我第一次陪客户,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冷部长多包涵。”白夜客气说道。
冷旭嗯了一声,就再没有了下文,依然闭着眼。
白夜也没再说话,到酒店下了车,司机打开后备箱,正要拿出冷旭的行李。
冷旭却上前按住行李箱,“等等,我先拿个东西。”说着打开密码锁,掀开箱子,在里面翻找出一个小玻璃**,递给白夜,“这是解酒的药剂,你尽快喝了,明天不会头疼。”
“这……谢谢冷部长。”白夜推辞不接,“我不用,我没事。”
“拿着!按我说的做。”冷旭有些不耐烦,再次把药**递向白夜,“明天还有很繁重的工作要你去做,我不想你影响了工作效率。”
白夜只好伸手接过,冷旭把行李箱关好,从后备箱里提了下来,白夜连忙上前想要接过,“冷部长,我来。”
冷旭却抬手阻止,“不用送了,我自己进去,你赶快回家。”
见冷旭态度坚定,白夜也不再客套,点了点头,“冷部长再见。”
冷旭抬了抬手,“让司机明天早晨七点半来接我。”说完拖起行李箱转身就走进了酒店。虽然喝了酒,却不显醉态,仍然像刚下飞机时那样的大步流星,走路带风。
冷旭雷厉风行的做派完全不像白夜公司里的同事那么拖沓缠磨,给白夜带来了耳目一新的感觉,就像沉闷的夏天里突然吹来了一股清凉的风,让人精神一振,充满了干劲。
白夜回到家里,白夜妈还没睡下,正坐在白夜爸床边打着盹儿。见白夜回来,往外面指了指,意思是有话不方便当着白夜爸的面说。
白夜会意,轻轻退了出去,来到另一个房间,白夜妈随后也跟了进来,关好房门,压低声音对白夜说道:“今天马大夫来打药,问钱有没有,我说你公司有事没回来,等明天三天的钱一起给他。他也算是好说话,让我签了个欠条,就给你爸用上药了。你今天去公司预支到工资了吗?”
白夜点了点头,拿出预支的钱全部递给了白夜妈,“这是三千,先用着,我再想想办法。”
白夜妈抽出一张塞给白夜,“你身上也不能一点钱没有,留一百吧。”
白夜身上也确实是没钱了,今晚是公司的车送她回来的,明早还要坐公交车上班,所以也没推辞,就收下来放进包里。
白夜妈小声叹道:“这些钱也用不上几天,我想商量一下马大夫看能不能一天的药给匀做两三天打?”
“那怎么行呢?医院不也说了吗,这已经是每天最低的用量了,再少就没有效果了,而且这药开封后就没法保存了。”白夜皱眉说道。
“可咱家实在是供不起啊,又借不到钱。要不然这样吧,问问马大夫两种药能不能轮换着用,今天打这个,明天打那个,瞒着你爸,别让他知道也就过去了。”白夜妈又出了个主意,看来她已经想过很多办法了。
白夜还是皱眉,觉得不妥,但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只好说等明天问问马大夫再定,又让老妈回房去睡,自己照例值夜班照顾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