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想再好也只是虚幻,赵华军是个坚强理智的人,片刻过后,他长叹一声,从那种内心向往的预想中抽离了出来,开始在手机上跟进安排调查寻找的事宜。
沈月容开口说道:“排查范围太广,耗时太长,与其在这儿等消息,不如我们再去从刘护士长的家里人那方面找找线索。”
赵华军点头,“嗯,我想过了,孩子不可能交给毫无关联的陌生人抱养,不管是抱养者或中间的搭桥者亦或是暂养者,都会直接或间接跟刘护士长有所交集,可以说是非亲即友,所以我相信从这些人身上调查下去,应该能有所收获。我派出去的人刚把刘护士长的女儿和儿子的信息发了过来,还有她本家和夫家三代之内亲属的信息,正在调查之中,明天之前就能交到我手里。”
沈月容不禁惊叹于表哥安排的周详和效率的高速,顿时也信心大增,忙问道:“刘护士长的女儿和儿子现在哪里?”
赵华军说道:“他们都在本地工作,我们这就过去找他们问问可否知道家里的亲友中谁有受养孩子的可能,或是否从他们母亲那里听到过相关的消息。”
临出门时沈月容又想起一件事,对赵华军问道:“表哥,我们是不是要准备一些谢礼给他们?因为方敏妈原本委托我带给刘护士长五十万作为当年对她帮助的感谢,说无论能不能找到孩子都要给她。但现在刘护士长已经不在了,而她老伴儿又是那样一副可憎的嘴脸,我实在不想让他得了这个便宜,但我觉得她家的儿女应该是通情达理的人,因为老头儿说他俩都没要刘护士长去世后留给他们的钱,所以是不是应该把方敏妈的谢礼分给他们一部分?我觉得这肯定也是刘护士长所乐意的。”
赵华军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但不必用方敏妈的钱,这个钱应该我来出,我已经准备好了。”说着打开随身的黑色提包,“这有二十万现金,我觉得给刘护士长的儿女十万比较合适,想让别人帮忙,给钱是表达诚意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但差不多就行,升米恩,斗米仇,给的太多反而让人起贪念。”
沈月容不禁赞道:“表哥你真是考虑得周全,有你在,我省心多了。”说完抖擞起精神跟着赵华军出了门。
赵华军包下了一辆出租车,当地的司机师傅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刘护士长女儿上班的那家超市。毕竟女人和女人之间比较容易沟通,所以赵华军就等在外面,沈月容独自进去在生肉摊位上顺利地找到了她。
刘护士长的女儿是她两个孩子中的老大,名叫孙春竹,比沈月容小三四岁,但看起来却更显老些,身材粗壮,嗓门洪亮,长相一般,但脸上带笑,一看就是个直爽性子。
沈月容称自己是刘护士长朋友的干女儿,受托而来转交谢礼并打听一件事情,孙春竹一开始还不太相信,忙问是老妈的哪个朋友,沈月容说出了方敏妈的名字,没想到孙春竹还真认识,而且还认识方敏。说来也是,方敏妈与刘护士长同事多年,方敏和孙春竹年龄相差不大,从小都跟着各自老妈来医院里一起玩过,且方敏妈带方敏出国时,孙春竹都已经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这些事情她都能记得。
既然都是熟人,沈月容也就不藏掖了,开门见山地对孙春竹说已经去见过她父亲了,见他已经找了后老伴儿,就没把方敏妈委托的谢礼给他,还是想尊重刘护士长的意愿把这份钱给孙春竹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