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江先生,我们见过的,我叫周问雅。”秋千上的女人姿态优雅地起身,微笑着向他伸出手。
江致的目光却越过周问雅,落到了她身后还在晃动的秋千上。
秋千架上的紫藤花早就落了,叶子虽然不复盛夏时的葱茏,但绿意仍在,温柔地笼罩着这一方天地。这里,是他儿时最喜欢的地方。
只是那个坐在秋千上陪他看书、给他讲故事的人已经不在了。
周问雅的手还伸在那里,有些尴尬,她维持着嘴角的笑意,迟疑着又喊了一声:“江先生?”
江致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伸手跟她交握,只声音冷淡地说了一句:“这架秋千是我母亲留下的,希望周小姐,不要妄动。”
说完他就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了,徒留周问雅一个人无措地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又回头看看那架秋千,心底涌出一阵委屈。
她不知道啊。
上次江致突然出现在她家门前,给她塞了那块墨玉时,周问雅就对他一见钟情了。她把玉交给爷爷的时候,好奇地跟爷爷问了那个江鹤年是谁,听爷爷说了以后,她就偷偷地上网查了。
原来他叫江致,是江鹤年的孙子,也是江上集团的现任总裁。
她看到了他的照片,网上关于他的照片很少,只有一些参加什么商业活动时别人偷拍的,图片很糊,但周问雅也偷偷保存下来,放在手机的私密相册里。
昨天听爷爷说今天要来江家拜访,她高兴得一夜没睡好。
长这么大,她不是没有对别的男人心动过,在国外的时候也谈过几次恋爱,但是这样的一见钟情还是第一次。
可是她第一次的一见钟情,好像就踢到了一块铁板。
老爷子正在跟自己的老战友周陈贤下棋,听俞叔说江致回来了,立刻把手里的棋扔到棋篓里,高兴地跟对面的人说:“不下了不下了,走,我带你去见见我这个孙子!”
下了楼,老爷子正好看到刚进门的江致,他笑呵呵地指着旁边的周陈贤跟江致介绍:“这是你周爷爷,跟老陈一样,都是爷爷当年的老战友,这些年一直在国外,所以你没见过。老周,这是我孙子,江致。”
周陈贤眼前一亮。
他先前听江鹤年把自己孙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他虽然听着应和着,但心里却一直不以为然,他觉得江鹤年纯粹是在王婆卖瓜,有他这么夸自己孙子的?什么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聪明睿智,总之什么词好就用什么。
江家有钱他承认,这个江致,充其量只能说是胎投的好,他见多了那些油头粉面、自以为是的富二代,不是他心气高,还真没哪个能配上他孙女的!
没想到这一看,老江还真没吹牛!
他们那个年代过来的人,看人还是很准的,这年轻人不但仪表堂堂,难得的是还一身正气,而且看看这大高个,要搁他们那个年代也是个当兵入伍的好料子!
周陈贤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知书达理的孙女,满意地点头,这个孙女婿可以!
江致听老爷子这么一介绍,又联想到刚才外面那个年轻女人,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周爷爷应该是那个周问雅的爷爷,也是他上次奉老爷子之命送东西的对象。
他略一颔首,礼貌地喊了一声“周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