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面的弓手闻声搭箭,对准了立在长街之上的少女。
叶沉鱼却没有注意他们,而是望向了李守约。她刚刚听到了这个男人下令放箭,而且军旗也是立在他身旁的,这一个大概是这支土匪里管事的——叶沉鱼实在不觉得这种烧杀抢掠的队伍是支军队。
她盯住了那个男人,然后在箭雨落下来的那一刻闪身向前掠了过去。箭雨落下,她刚刚好到了男人身前,手中的刀也滑过了男人的脖颈。
谢群被她随意拎着,看着男人连反应都来不及,就没了气息。叶沉鱼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一些,谢群心脏砰砰砰都跳着。他可能逃不了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没有觉得难过和恐惧,反而翻腾着一些难以言喻的情绪,总之不是伤感。
叶沉鱼立在马上,踢掉了男人的尸体。
马儿受惊,高高地扬起了蹄子。马前摔倒的难民惊呼了一声,双手抱住了头颅,等待着预想之中的践踏。
叶沉鱼把谢群放在身前,一把抓住缰绳,硬生生把受惊的马拽得后退了几步,调转了马头。
谢群晕乎乎地在她身前坐下来,再定睛一看,自己眼前全部都是玄黄头巾的兴家军。他眨了眨眼,就发现自己正飞快地往兴家军里面冲。
叶沉鱼在马上半俯着身子,手中长刀横着,轻而易举地就闯进了兴家军之中,将整齐的队伍撕裂出一个口子。
原本被兴家军驱赶着的难民,没有如想象中那般被马蹄践踏或者被刀砍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身形纤细的少女坐在马上,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冲散了兴家军的队伍。
那些能随意砍杀他们的兴家军,此刻一也如同被驱赶的羊群,毫无还手之力。
长街之上,搂着孩子的妇人怔愣地看着少女的背影,半晌后跌坐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