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舒在寝殿休息了七八日,载湉便带着后宫众妃回了紫禁城。入秋了,钰舒身体已经好起来了,但是还未出月子,嫣然和载湉说什么也不让她出景仁宫,就连景仁宫的寝殿门也不给她出。这日,距离出月子还有两日,钰舒醒来见载湉正在更衣准备上朝,便起身看着他,道:“我今日能出去吗?我现在已经大好,再说距离出月子还有两日,真的不差这两日。”
载湉张着双臂,芊禾与洛风等人帮他整理朝服,转身看着她,道:“既然不差这两日,你便再等两日,两日过后,你想去宫中哪儿,便去哪儿。”钰舒抿着嘴,躺下,未语。载湉穿戴整齐,走到床边,俯身低头吻上她的丹唇。芊禾和洛风见状连忙笑着转身,退出殿去。良久,载湉低声道:“等我,午膳若是不忙,我便回来陪你。”
钰舒略笑了笑,道:“午膳,我让高万枝给你送过去,你不用来回跑,就在自己的养心殿休息,来回奔波,我心疼。”载湉笑了笑,道:“好,那我去上朝了。”钰舒点了点头,坐起身,看着他走出殿。
等他走后,钰舒又躺下睡了一会,醒来时,见嫣然坐在床边,连忙笑道:“来很久了吗?来了怎么不叫我?”嫣然笑道:“都说美人睡着的时候甚美,我瞧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今日觉得身子怎样?要不要下床走走?”
钰舒起身,道:“我已经大好,早就能下床走了。”嫣然笑了笑,扶她起身。洛风与芊禾走上前,帮她更衣洗漱,嫣然又帮她梳头,化妆,钰舒整个人看上去又似回到了从前。
用完早膳,和嫣然坐在软塌上,嫣然看书,钰舒写字。半晌,钰舒道:“最近你去皇后宫里,她们怎么说我的?”嫣然笑道:“还能怎说呢!左不过说你仗着皇上的宠爱,便恃宠而骄。一个小小的风寒,也能躲在寝殿内一个月。刘希芸更是讽刺你一个小风寒,跟坐月子似的。”
钰舒笑了笑,道:“可不就坐月子嘛!”嫣然噗嗤一笑,钰舒又问道:“姐姐呢,我已快一个月没见到她了,上次见她还在仪鸾殿那次合宫宴上,她最近还好吗?”嫣然邹着眉,道:“说来也奇怪,自那夜之后,瑾嫔便病了,一直断断续续,也传了太医去瞧,可总是不见好转。我也去看过她几回,回回都见她躺在床上,她也不大愿意见人,后来我便去的少了。最近也不知她如何,总是听宫人来报,身子已无大碍,或许等你出了月子,她便也能痊愈。”
闻言钰舒想了一会,道:“姐姐这是跟我那孩子心有灵犀,我的孩子走了,她便倒下了。哎,不过,姐姐的身子向来硬朗,自小,她便不易生病,每每秋冬季节交替之时,我与家中兄妹多多少少都会有人伤风,可是四姐,她却能抵御寒风。小时候,她还开玩笑说她是铁墙铜壁,寒风灌不进来。”
嫣然放下手中的书,抚着她的手,劝道:“过去的,你再伤心难过也不能挽回,如果我外甥他此时正在天上看着,见你如此难过,他的心里定也不好过,你要开心一些,他走的也安心些。”
钰舒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嫣然笑了笑,将手收回,又拿起书本。半晌,钰舒拿着笔的手,又停下,看着嫣然道:“那你做的那些小衣裳,该怎么办?”
嫣然将书本往膝上一放,笑道:“这有何难,等你养好身子,赶快再生几个,你还怕这小衣裳没人穿吗?”钰舒笑了笑,看着茶几上的宣纸,又低头写起来。高万枝提着食盒走进殿,打了个千儿,道:“小主,这是侍郎大人托人带进来的,说是府中夫人亲手做的,都是小主您爱吃的。”说着将食盒递给芊禾。
钰舒连忙放下手中的笔,将茶几上的笔墨纸砚放在一边,等着芊禾将食盒放到茶几上,笑道:“嫣然定要尝尝我额娘做的点心,可好吃了。”芊禾将食盒盖子打开,一股扑鼻的糕点香气瞬间弥漫在寝殿内。嫣然笑道:“好香,我定要好好的尝尝。”说着便拿起一块送入嘴里,半晌,道:“好吃,舒尔真有福气,自小便吃的如此美味,让我好生羡慕。”
钰舒笑道:“日后,若你想吃,便告诉我三哥,让我额娘做给我们吃。”说着又让殿内的芊禾和高万枝等人尝了尝,众人尝后皆点头称赞。高万枝吃完一块,看着钰舒,笑道:“小主,能否再赏奴才一块尝尝,因为糕点太好吃,奴才方才竟一口吞下,其实并未尝出它的味,奴才想要再次细细品尝一下。”
嫣然笑了笑,钰舒道:“过来。”又从食盒中拿出两块给他,笑道:“你可留着一块细细品尝,另一块可再吞下。”几人闻言皆哈哈大笑。洛风经过廊上,闻见笑声,连忙跑进寝殿内,一面走一面道:“好久没有听见小主有如此的笑声,小主们在说什么,奴婢也想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