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声朝屋外吩咐道:“还不赶紧摆膳,捡平日陛下爱吃的上。”
屋内候着的宫人早在叶真发脾气的时候便悄悄退了出去,眼见着帝妃和好无不齐齐松了口气。
贵妃善妒,从前在王府的时候,每逢进了新人总要同陛下闹上好些日子,上头主子闹矛盾,苦得还不是他们这些伺候的人。
屋内沈重亲自拿了温热的巾子替叶真擦拭:“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丟不丢人。”
叶真如同被顺了毛的毛,懒洋洋地缠着沈巍的手腕撒娇,“你是我哥哥嘛..”
“是是是,”沈重宠溺地刮了刮夜尊的鼻头,‘快起来吃饭,看这都什么时辰了?本来就没吃早膳,别总仗着年轻就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
叶真乖乖地应了,看着沈重不假手于她人替自己穿衣束发,心里弥漫的哀伤愈发沉重,若我是你堂堂正正的妻子该有多好.若你只有我一个,该有对好....?
“怎么样?”
沈重的话语唤回了叶真的神智,他眨了眨眼,面上一片天真烂漫,“哥哥梳的,自然是好。”
她转身抱住沈重的腰,仰着头,沈重会意地低头同她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叶真有些动情埋在沈重怀里,沈重却是当她害羞,直接把人抄起,抱在怀里往外间走去。
侍奉的宫人眼观鼻鼻观心,由着贵妃坐在帝王怀里,调笑着你一口我一口,甜蜜如同寻常夫妻。
用罢午膳,宫人们在亭中摆了棋盘,帝妃二人相对而坐,执子对下。
关雎宫在先帝时还不叫关雎,而是在沈重登基后迎叶真入宫后亲自提的宫名,其寓意不言而喻。
作为历代宠妃寝宫,关雎宫着实恢弘大气、富丽堂皇,宫内圈着一潭活水,并一片桃林,水面上九曲回廊,荷叶田田,亭台水榭错落有致。
湖心亭中四面垂着薄纱,偶有凉风习习,裹挟.着清润甜香拂面而来。
叶真指尖拈着一枚黑玉棋子,上好的黑玉玲珑剔透,便显得细嫩柔荑白皙得近乎透明。
只见她拧眉对着棋盘细细思索,半晌赌气似的将棋子抛回棋盒内,发出一声清凌凌的脆响。
“不下了不下了,每次你都欺负我。”
叶真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拂乱了棋面,挑眉看着沈重,一幅“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小模样。
沈重眉眼柔和,宠溺地叹了口气,伸手将棋子一一拣回棋盒:“你啊,学什么都没长性,舅舅都说你于棋之一道天赋颇高,若是肯勤学苦练,怎地会连朕也下不过呢。”
叶真单手支着下巴,懒洋洋地说:“我又不是那起子沽名钓誉的文人士子,就算把棋艺练到出神入化又有何用,又不能让你多喜欢我一点。”
沈重哭笑不得地弹了一下她的小脑瓜:“人家可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国之栋梁,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沽名钓誉了。
叶真冷哼一声:“我就是看不惯他们一天天的之乎者也,动不动把祖宗规矩挂在嘴边,一群又酸又臭的腐儒,烦死了。”
沈重闻言稍稍板了板脸,“都是历经几朝的老臣了,怎么说话呢。”
叶真把手往石桌.上一拍,不高兴道:“我还不是心疼你天天被那帮老家伙辖制,你倒训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