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沈重以前从不这样称呼她,只是声音里充满了疲累和失望:“朕以为......你纵然意难平,可终究心存良善,朕有愧与你,可稚子何辜?”
叶真愣愣地看向沈重,似乎不敢置信这样的话是沈重口中说出,她想说原来你也知道是你负我,原来你也知道我也曾温良纯善,那是谁,把我逼成如今这个阖宫避如蛇蝎,冷傲孤戾的样子的呢?
可她看着沈重的眼睛,寂静如死水一般,便什么也不想说了,他昂着头,眼前沈重模糊的身影再次清晰起来。
“很好,”叶真勾唇一笑:“沈重,你很好,陛下,您没错,是叶真眼盲心盲,错付终身。”
宫正司的宫人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匍匐在地,瑟缩着说:“......陛下,九儿,招供之后便,便咬舌自尽了。”
沈重冷笑一声:“那便挫骨扬灰,朕要她永世不得安生。宫女碧月,同杖毙。”
他向前走了两步,不去看叶真:“贵妃御下无方,禁足,无召不得出。花昭仪晋正二品花妃,以慰失子之痛。迟美人、赢美人、傅才人、井宝林各赐锦缎十匹、珠宝一匣。井宝林另赐玉如意一对。”
叶真平淡地跪下,叩首,领旨谢恩,宫正司的人围绕上前,可惧于贵妃以往威势,喏喏不敢叶真平淡地跪下,叩首,领旨谢恩。宫正司的人围绕_上前,可惧于贵妃以往威势,喏喏不敢上前。
叶真起身向殿外走去,身后一圈宫正司的宫人,倒不像押送,而是簇拥着她回宫。
长长的衣摆流水般划过沈重的脚边,叶真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那一刻沈重想起了刚刚叶真眼中盛满了盈盈的水光,映着烛火如同破碎的琉璃,他突然很想拉住她的手。
可他没有。
沈重的目光克制地没有追随叶真的背影,而是垂首对着井染柔声安慰。
“委屈你了,”沈重顿了顿才说:“井卿。”
而他也错过了叶真脚步一瞬间的僵硬。
井染垂首道:“陛下言重了。”
沈重点点头,松开了手:“母后早些回宫歇息,皇后也都带着人散了吧。”
说着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除夕大年夜以昭仪失子晋位花妃,贵妃禁足为结束,众人守了半夜,早就困的不行,如今皇后发话,便三三两两地告退了。
嬴姬与傅红梅同住昭阳宫,自然也是结伴而行,不料刚走出不远,便被人唤住了。
“请两位小主稍等。”
二人站定,便见身后井染疾步上前,一揖到底。
“今日多亏二位仗义执言,才未令妾蒙受不白之冤,井染在此谢过。”
嬴姬笑着扶她起来:“井宝林言重了,今日功劳是红梅撞见了那二人私会,本主不过说了几句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