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刘禅冒着寒冷的北风,走上城墙,静静的看着城下的县署牢房。
“到叔,都已经安排好了吗?”
陈到在旁道:“少主放心吧,都已经给焦触安排好了,而且并不会引起怀疑。”
没有让刘禅久等,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县署大牢就冲出来了三个人,三人身后跟着一群追捕的狱卒。
领头的是那个老者,他对公安城十分的熟悉,带着焦触左拐右绕,三人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中。
“他们会在追捕至北城,北城守军我撤走了大部分人马,只留下了十人值夜,而且这十人都会缩在城楼里烤火。”陈到说道。
城中到处都是追捕自己等人的守军,焦触和老者还有年轻壮汉三人,一路被驱赶到了北城。
焦触看到城门:“夺城门跑出去!”
老者犹豫道:“那就夺城门!不然只能死路一条了。”
三人气喘吁吁跑上城墙,然后惊讶的发现城墙上居然没一个站岗的,这就很奇怪了。
火光摇曳的城门楼里传来了喝骂和笑声,焦触会意道:“看来是偷懒懈怠了,城中守军的消息传达的没有我们快,这里还没有防备!速速找绳索,我们直接下城楼!”
绳索早有准备啊,当然是陈到派人准备的。
三人没有丝毫阻拦的顺着绳索爬下了城墙,老者也想不到会如此的轻松,但此时也来不及细想,对焦触道:“焦将军,我们往北走!趁着夜色找船渡河,最后明天天亮前能过了江陵城!”
后面城门大开,骑兵开始出城搜索了。
三人一路摸到江边,路途上少不了阻拦和厮杀,但三人始终无恙,可也算是有惊无险。
“速度快一点,一步快,便能步步快,我们必须要抢在刘备军反应过来之前渡江!”老者凝声道。
三人顺着江边一路找,终于找到了一艘渔船,夜色下,三人快速划着船只渡江。
刘禅打了个哈欠,过来禀告消息的士兵跑上城墙对刘禅道:“少主,焦触三人已经过江了。”
刘禅点头:“接下来交给天网吧。走了,到叔,我回去睡觉了。”
江陵城外的一处村庄,村民们之前逃战争而离去,战争离去后,便又返回村庄生活,开始日落而息日出而耕的耕作生活,再加上刘备对江陵地区的免除了大部分的赋税,再有一些农业扶持政策,这里的百姓站在一年时间已经恢复了生息。
没有了战争的困扰,村庄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祥和。
不过一大早就有人站在自家门口破口大骂,扰乱了村中祥和气氛。
村民们见壮硕的妇人叉腰怒骂,想到平时此人的泼辣,见其在火头上,也不敢上前询问,谁知道凑上去,会不会被这妇人当个泄恨的无辜者,招来一通痛骂。
许久后,村民们才知道,昨夜这妇人家的衣裳丢了许多,导致自家几人过冬衣服都没有了。
村民们不免有点幸灾乐祸,又同时暗暗担心自家的衣服会不会也遭了贼,于是一个个纷纷返回家中,打算将衣服藏好。
偷衣贼三个人此时一路往北,有惊无险的过了江陵,数日过后又到了当阳。
“应该已经摆脱了追杀了,总算逃出来了。”焦触长呼了一口气。
老者和壮汉二人一屁股坐在路边的树墩上,老者对焦触抱拳道:“焦将军,这次越狱实在太过于顺利了,让我有点恍然如梦的感觉。”
焦触那边眺望着后方,听到老者此言,不由冷笑道:“顺利?我被关了数年,从进来便开始策划逃亡。知道为什么我们能顺利的打开牢房门,然后狱卒们反应如此慢,这才有了我们先城中军队一步吗?就是花了数年才与那狱卒打通关系,没有我数年的努力,你们觉得能如此轻松出来?”
老者道:“其中辛酸不得而知,但将军被关数年,依旧没有选择投降,实在是让卑下佩服。”
焦触冷哼了一声,对二人道:“继续上路吧,追兵恐怕还在后面。”
老者嗯了一声,同时与那壮汉二人对视了一眼,壮汉马上心领神会,心中想到,沿途定然要对着焦触有所防范。
继续往北,焦触也明显的感觉到了二人对自己的防备,不过焦触只当做不知,一路隐匿赶路,只求快速到达襄阳。
于宜城外,三人于一处卖酒的小摊位用抢来的钱财进食。
焦触眼神恍惚,那隔壁正在进食的朴素妇人正是他分别许久的妻子。
妻子旁边的几人,三男两女,应该就是天网的人了。
焦触收回视线,只是可惜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