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锋早就醒来了,刘禅去喊他起来的时候,这货正在与照顾贵客起居的女子说着玩笑话,见到刘禅来了,高兴的道:“这酒楼不错,我以后要常来。”
刘禅笑骂道:“好歹也是衡山学宫最年轻的先生,自己也没个正形。”
马锋丝毫不在意:“矫揉造作这事我干不出来,他们那些老夫子端着架子,犹如在云端上,给人隔远如千里之感,这还怎么授人以学,怎么育人子弟?口口声声喊着因材施教,不去了解学生,不去与学生交谈,怎么因材施教?”
“你这话有种去与你们山主讲。”刘禅没好气的说道。
马锋嬉笑道:“那不能啊。咱们山主脾气大着了。当了山主之后,听说脾气愈发的大了。”
“听说?难道你在学宫里,与綦毋闿都没怎么见面吗?”刘禅问道。
马锋黑着一张脸:“这老货见到我都是绕着走。”
刘禅想要问咋回事,马锋却走出了房间了:“赶紧,赶紧走,上午还有一堂课。”
兰找也早早起来了,李澹揉着头走出房间,看到刘禅,苦笑道:“身体不行了,以前宿醉一场醒来也不会有事。”
刘禅说道:“宿醉最是伤人,你且好好休息吧。今日不宜出门吹风,小心染疾。”
李澹笑道:“无妨无妨,若是没有我带着少主去游览这衡山学宫,少主定然索然无味,且由我来引导。”
那习温见到刘禅带着一行人下来,互相行礼,报了姓名后,倒也稍稍熟络了一番。
“你与兰找都是这次考试入学的学子,都是信心百倍,你们两谁不如就比比谁能拿个第一。”往衡山学宫方向走,刘禅对习温说道。
习温那日在山门口就见到了报名的兰找,只是没有想到这兰找居然和少主扯上了关系。
本以为两人都会谦虚一下的刘禅,想不到二人都是异口同声的说当然是自己第一。
马锋和李澹哑然失笑,兰找接着又说道:“把对寒门子的加分取消掉,我也一样第一。”
“好大的口气!”习温都气笑了,自己口气大也就罢了,这寒门子的口气想不到比自己还大,真当自己三岁捧着书读,读到现在十八岁,十五年的书是白读的啊!
走到山门口,依旧有学宫学子在接待来报名入学的学子,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来求学的学子不会有太多了,大多数学子都已经在开山的时候就已经入学了。
有马锋的身份在,自然可以轻松入了山门,倒也不用刘禅自报家门了。
黄竹与习温和兰找见礼过后,对两人道:“两位学弟,与马先生相识?”
“在镇上相识。”兰找说道。
黄竹笑道:“既然是马先生相邀去学宫游玩,但还是请在这里签上姓名,道明来访缘由。”
衡山学宫是采取半封闭式的,不是谁都可以进入书院,学宫的学子们要出入学宫,则稍微宽松一点,像马锋这种先生,则更加自由了。
马锋在旁边打趣道:“小竹啊,好久没见到你来我这里听课了,怎么回事啊?”
黄竹一脸窘迫,求饶道:“先生不要打趣了,不要当着学弟们的面,揭我的囧事。”
马锋虽然年纪比这黄竹小,但是当先生的架子十足:“小竹啊,以后可千万别再干这种傻事了,不然就不是在这里看守山门了,下次你就会挂在山门上了。”
黄竹抱拳求饶,马锋笑呵呵的带着众人走上山。
从山门上山的道路是用青石板铺就,在山路两侧,有篆刻着铭文的石碑,碑文有前人诗词,有警示语录,也有着今人的一些语录,比如綦毋闿和宋忠就多有名言刻在上面。
当初綦毋闿来信,让刘禅也写几句,好在石碑上篆刻,从山门到学宫正门,山路曲绕拢共两里地,沿途摆放碑文不够,故而想到刘禅这个衡山学宫创立者,也能填几笔文墨。
刘禅一路走来,看到了各类汉赋的碑文、看到了霍去病的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看到了陈汤的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也看到了司马迁的常思奋不顾身,而殉国家之急。还看到了刘向的人才虽高,不务学问,不能致圣。也看到了班固的遗子黄金满籝,不如一经。
俱是一些名言警句,甚至刘禅还看到了曹操的诗句在上面,碑文写着的是曹操的蒿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