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中不少都是熟人,有庞德公,崔均、石韬、孟建,这些都是司马徽的老朋友了。
刘禅朝众人作揖,众人微笑着看着刘禅。小儿还不至于让他们站起来作揖行礼,故而微笑以示。
“阿斗,今日怎么来我这里了?”司马徽笑着问道,白胡之上已经满是挂着的酒水,喝的可真是猛啊。
庞德公不胜酒量,故而没有多喝,是几人中最清醒的。其他几人,或多或少都能一眼看出他们有些醉意了。
“战事结束,来衡山学宫放松一下,故而来看看先生可否在这里住的习惯。”刘禅说道。
庞德公让出一点位置,让仆人拿来蒲团放在自己身边,邀请刘禅坐下。
刘禅坐下后,司马徽对刘禅说道:“此间快活!”
“先生可想念南漳的水镜庄?”
“此间乐,不思南漳了。”司马徽大笑道。
刘禅也跟着笑了笑:“先生能在衡山学宫住的习惯便是最好不过了,我就担心先生在学宫不习惯,这样一来小子心中有愧疚,想着先生若是要离开学宫,小子又不能阻拦相劝,学宫便少了一个好先生。”
司马徽对刘禅问道:“今日来所为何事啊?”
刘禅答道:“真的就是来看看先生,却不想到崔先生、石先生和孟先生都在,庞公也在这里。”
“既然来了,就陪我们喝酒吧。几位先生,都想听听你在战场上的事情。”
战争刚刚打完,荆州人只知道打赢了,但是具体是怎么打赢的,没有多少人知道,只有一些人知道这场战争那个少年少主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庞德公亲自给刘禅倒满了一盏酒,刘禅受宠若惊,感谢道:“多谢庞公了。”
庞公说道:“大可不必如此,我听闻你在这场战争中冲锋陷阵,数次以身犯险,这等壮举非是少年人可敢做的,况小儿尚敢在战场上保我荆州平安,让战事只波及临湘一地,其他各地依旧百姓安居,我等老儿而勇武少年倒一杯酒何足道哉。”
司马徽举杯道:“来来来,共饮一杯,夸赞阿斗小儿我都已经不知道如何夸赞了,天下间由此等少年,是天下之大幸!”
崔钧、石韬、孟建也都举杯一饮而尽。
刘禅站起来,作揖行礼道:“诸位先生看得起小子。”
司马徽招呼刘禅坐下:“无须多礼,与我们喝酒就当我们是你的那些好友便是。”
刘禅于是就给众人简单的讲了下战争的经过,对自己的事迹自然是轻描淡写的略过,这让司马徽一行人听的索然无味。
“你这讲故事的太差劲了,全都是一笔略过,无趣无趣。”司马徽说道。
“战争实在是太过于惨烈了,无数的兄弟同袍惨死在战场上之上,小子眼看着这些人死在我的眼前,却又无能余力挽救他们,实在是悔恨,如今想起战场,脑海中便能不自觉的想起这些昨天还与我嬉笑的兄弟,翌日便在战场上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死之前这些兄弟对世间留恋的神情,我都一一在目。”
“先生,非是小子不能将这场战争详细讲出来,实在是无语哽咽,想到兄弟便是难以启齿。”刘禅一脸悲痛的说道。
众人闻言都沉默了下来。
刘禅继续道:“这个天下战争实在是打的太久了,我想终结这个乱世任重道远啊。天下各方势力还要进行无数年的互相攻伐,还要让无数的百姓,无数的大好儿郎们因此丧命。想到此处,我心犹如针刺一般疼痛。”
司马徽对刘禅道:“乱世已经持续了数十年了,鼎立局面已经出现,此时唯有富国强兵,让己身实力远胜曹刘,才可终结这个乱世。这个过程中要付出无数人的性命,你未来作为君王,切不可有这等妇人之仁,若是你不改变这种观念,日后必然会死更多的人。”
刘禅想不到司马徽这接茬接的如此完美,心中大喜,只是面上依旧做出悲戚状:“曹操占据中原,士人多归,人心咸附,人才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江东士族成群,孙坚、孙策、孙权三代经营,江东渐成乐土,北人不如意者多留江东。而反观我父亲麾下,麾下文武,多是流浪天下各地时期收集,虽然俱是天下少有的豪杰之辈,但终究是人才匮乏。想要富国强兵,实在是难上加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