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胡两家在益州郡西边,那里在外人看来都是蛮荒之地,贾氏位于益州郡西北边的梇栋县,而胡氏则是位于梇栋不足百里的青蛉县,这里后来被划分进入了云南郡,设立云南郡是在历史上是诸葛亮南征之后的事情了。
两家分别都是一个县的豪强家族,县里的官员多是出自这两家,垄断了两县的贸易,县里的汉人还有蛮族以及哀牢国的一部分后裔,都得仰仗两家的脸色。
只是这两家山高路远,实在是没有办法掺合到益州郡所谓中心地区的三大湖的政治斗争。雍闿和雍沆完全是误会了。
两家就算想要掺合,也没有这个实力。
不过雍闿的判断是,永昌郡太守吕凯,从一个五官掾功曹被火速提拔为郡太守后,开始了对永昌郡的整顿,永昌郡最大的祸害不是豪强,而是漫步在山林之中的蛮族,这些蛮族经常下山抢掠聚居的汉人或者说是进行耕种的其他蛮族,导致永昌郡不能顺利的耕种发展,官府的政策无法得到有效的实施。
吕凯上任招募兵勇,拉拢亲汉蛮族,组成军队,对屡次袭扰汉人或者其他部落的蛮人进行征伐,反正吕凯贯彻的就是一个字,杀!
大部分的蛮族是畏威而不怀德,但是永昌郡那些蛮族部落,经过与汉人数百年的打交道,早就是见风使舵,有利益就必定要去搅合,无比狡黠,历代永昌郡郡守稍微能力不足,就会被牵着鼻子走,自从哀牢国内附,设立永昌郡,下辖八县,永昌郡的蛮族作乱就从来没有停歇过。
公元七十六年(东汉建初元年),内附的哀牢国在哀牢王类牢在永昌郡境内又起兵反汉,永昌郡便打的一片糜烂,永昌郡官府的影响力一落千丈,之后东汉朝廷对永昌郡这等蛮荒郡县投入很小,就差没有裁撤了。
刘禅将目光看向南中之后,对南中诸郡施加影响和进行投入,这个吕凯就曾是很早之前刘禅向刘备、诸葛亮举荐过,认为其有郡守才能,能做好永昌郡的太守,打算下个永昌郡太守的位置就给吕凯留着。
结果是前任永昌郡太守出城劝春耕被一部蛮族袭杀,尸首被丢在永昌郡治所在不韦县的土城城门口。
吕凯火速上任,开始了雷霆手段,招募士兵,联络亲汉蛮族,他与郡丞张表二人兵分两路,横扫各路蛮族小部,这些蛮族小部开始了逃遁,贾、胡两族一面收留这些蛮族部落,一面劫掠这些蛮族部落,其中收益确实很大很大。
故此雍闿误认为那两家势力庞大到想要把手伸到益州郡富饶的三大湖区这边来了。
这种误判马谡倒是非常乐见其成,不过马谡很快就假装听闻了自己的郡兵去劫掠了雍氏的物资,马谡为了表示清白,也为了稳定雍氏的情绪,亲自上门。
“此等误会啊,我郡兵在城外军营,大家都要有目共睹,没有出去一兵一卒,都在老老实实的训练,其中自然是有人在背后作鬼,还请雍君不要被那些奸人所误导。我已经派人去查探这件事了,被我查到背后是谁,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抓来给雍君赔罪。”马谡与雍闿相见后,严肃的对雍闿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雍闿见到马谡盛怒模样,对马谡说道:“太守,我初步推测背后之人应该是在西北边的贾氏和胡氏,这两家最近实力膨胀,手伸的有点长了。”
马谡心中大喜,雍闿你可真是贴心啊。
不过心中大喜还是喜,切不可露在脸上,马谡闻言疑惑问道:“雍君何出此言?”
“益州郡本就是偏僻之地,整个益州郡所能耕作的地区也就是三个大湖周围,其他地方俱都是山林荒野,不适合耕作,那两家在这二十年里无数次想要把势力延伸进入这里,但是都被我们几家联合阻止。我们几家与贾氏胡氏是有世仇的。只是那两家地处偏僻的山中县城,又十分的贫穷,派出军队征伐太难,不然我等几家联合起来,定要让那贾胡族灭。”
马谡心中呵呵呵笑了几声,这他娘的给自己炫耀武力呢?
“贾胡两家,屡教不改,我听闻那两家血脉当中有那蛮人血脉,是野蛮之辈,不服王化,几乎将梇栋、青蛉两县变成了自家之地,将两县百姓变成了自家奴仆,此等大逆不道之辈,郡守何不发兵讨之?我雍氏愿意助太守一臂之力。若是能剿灭这两家,这也是太守的功绩啊。说不定能回到成都,位列中枢。”雍闿对马谡说道。
马谡心中冷笑不止,雍闿这是把自己当做愣头青了。
马谡笑道:“雍君有这份相助心思,真乃是忠君爱国,只是郡兵不堪大用,甲胄武器俱都缺失,兵员训练颇少,只能拱卫下滇池县,断然是没有能力远征梇栋、青蛉这等山中小县的。”
“有点可惜啊,若是我那两千精锐在,岂能让这贾胡两家作乱。太守,我散去的那两千兵马,可都是精锐啊,如今都窝在家中种地,实在是太可惜了。”
马谡也说道:“雍君不但愿意同意私兵部曲不高于五千人的规定,还主动多裁撤一千人,是我益州郡的楷模啊,我要代左将军府感谢雍君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