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氏家主宗靖带着一半的兵马去支援了雍氏,留下自己的儿子宗舜在家中。
宗舜得知都督府的兵马来了,而且还是有五千之数,当即就吓傻了。
“怎么回事?都督府为什么要来攻打我们?我们宗氏和庲降都督府也没有少打点好关系啊。”宗氏的大堂之中,已经汇集了宗氏主脉的许多重要人物。
宗氏家大业大,人口众多,不过大多数的偏房都是聚居在牧靡城中的。
宗家在牧靡这里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宛若土皇帝,从来没有遭遇过此等情况,大军压境,人人都是心慌不已,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做。
倒是宗舜的二叔宗淳穿戴着甲胄快步走来,命令军队进行防守,同时让骑兵去骚扰都督府军队渡河正是他下的命令。
宗舜看到二叔来了,惊慌的神情稍稍镇定,慌忙问道:“二叔,怎么样了?”
“都督府的人就是针对我们宗氏而来的,如今我大哥带兵马去支援雍氏了,庲降都督府此举就是想要乘火打劫。”
宗舜闻言不解的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攻打我们啊,我们宗氏多次向庲降都督府、益州郡太守示好,为什么还要来打我们?还带了这么多的兵马。”
说完,宗舜又看向宗淳:“二叔,可不可以与他们商量一下,让他们退兵,我宗氏愿意封上大军的钱粮。只要他们退兵!”
宗淳叹了一口气,对宗舜道:“刘备在益州施行的政策就是驱逐剿灭豪强,收拢豪强的财富,将豪强的过去吞并的土地重新分给百姓,用豪强时代人的积累来换取民心。没有波及到边郡,是因为刘备需要边郡的稳定,所以我们才能继续安稳下来几年,刘备在益州大力发展农业,还免除了益州的两年的赋税,亦要养活大军,还要支撑起一场大决战,在这个时候对益州郡境内的豪强动手,刘备是非常非常的缺钱了。奉上钱财他们也不会走,他们要的是我们整个宗氏,要把我们宗氏给吃干抹净。舜儿啊,你觉得他们会离开吗?”
宗舜脸色瞬间苍白,六神无主:“那我们该怎么办?二叔,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宗淳看到自己的侄儿如此慌张,心中也是叹息,这些二代子弟,含着金钥匙出生,从小就是锦衣玉食,没有经历过什么苦难,虽然家族大力培养,但是依旧无法拿上台面,许多事情依旧不知道如何决断。
不过想到自己宗氏子弟好歹也有几分世家子弟的风范,不似那雍氏独苗雍博,就是一个废物纨绔。
想到此处,宗淳又不免心安几分。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甩掉脑海中的杂念,宗淳当机立断道:“家主不曾在,我也不好做决断。庄园外五千人,都督府的兵马况且精锐无双,非是我等能战,若是殊死抵抗,必定会被攻破庄园,我等到时候皆难活命,男子被杀,女子被奸淫,家财尽失。”
在场的还有宗舜的母亲,宗舜的姐妹和一干兄弟,以及宗淳的家人,还有宗靖三叔的家人们,只是三叔没在,在牧靡城中。
众人闻言都是颜色大变,许多女子甚至都已经受到了惊吓哭了出来。
宗舜的母亲也脸色苍白,对宗淳道:“二叔,难道我们也只能坐以待毙吗?”
宗淳看向众人道:“大哥不在,我也不能独断,还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选择投降,献家财,庲降都督必然不会伤害我等性命,只要有人在,我们宗氏一定能再起。”
“二叔,我们投降,他们真的能留我们性命吗?”
宗淳点头道:“在益州内郡,有很多大家族主动将家产献给刘备,刘备具保留他们的性命和宅邸,准许他们重新做生意,但是对大家族拥有的田产规模有很大的限制。但只要能做生意,我宗氏依旧可以发家的。”
“那就投降。”宗舜赶忙说道。
宗淳一个人说了还不算,还得看看宗舜的母亲和其他人的意见,宗淳看向他人,这个时候在死亡的威胁面前,家里的钱财确实算不得什么了。
不过总有鬼迷心窍之人,比如宗淳的妻子,就在那里哭哭啼啼:“好不容易赚来的钱财,都要交给别人?我们带着钱财跑吧,有了钱去哪里不能过好日子?把钱都给了别人了,我们以后可都是过的苦日子啊。”
正是有由奢入俭难,想要让这些享受惯了荣华富贵的贵人们陡然放弃没有了钱财傍身的好日子,这种巨大的落差,在有些让你看来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