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叫人郁闷的同学聚会结束的当天晚上我就同时受到了两个男生的围攻,一个是Jim跟早上叫人起床的闹铃一样响个不停的电话,另外一个则是电子信箱里李雷于深夜发出过来的学术论文资料。我关了手机,断了网络,静静地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假想头顶是星空,而我在思考一个哲学问题。(……)
韩梅梅,不能感情用事。我这样告诉自己。
第二天就是两场面试,你知道现在找工作有多么难吗?硕士和博士在北京这座城市已经漫天飞舞了,像我这样的本科毕业,就算很优秀又能怎么样。很多人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投简历就像是丢垃圾一样有去无回,能有人回复你,给你机会面试真的已经够难得了。你不能在这个时候不去准备面试前要做的工作,而是在这里想入非非。
我从床上爬起来。
端坐在电脑前,半刻钟后,我开始把键盘敲得火星四溅。
同宿舍的人好奇地探过头来说:“就算是明天联合国面试你,你也不能弄得这么惊天动地啊。”
我说:“这事还真比联合国面试我重要。”
她们自讨没趣都纷纷蒙头大睡。
只留我一个人在桌前挑灯夜战,而我做的工作却不是面试前的资料准备,而是李雷发给我的那份长达数万字的论文翻译。
而如此拼命的直接后果就是第二天将近十点钟的时候,我才被室友喊醒。她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捂着胸口告诉我她已经在我的床前叫了有半个小时之久,还以为我打算长眠不醒就此西去了呢。
我一个“去死”之后就发现真的有人该去死了。
因为我的那两个面试机会一个是八点开始,显然这个已经被我活活睡过去了,而另外一个现在也已经开始,我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从床上爬起来,以光的速度穿好衣服提着小包冲出房间直奔面试地点。
结果可想而知,当我被面试官委婉地告诉我“我们觉得你的气质与我们公司的要求有些不符”的时候我还没有清晰地意识到我的形象到底有多糟糕,而当我决定去洗手间照镜子的时候,我简直要癫狂了,蓬头垢面、两眼乌青这还不算什么,衣服穿反扣子搭错这也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我的嘴角竟然有一块蓝色墨水的污渍。
我怒气冲冲就像一头发疯的狮子跑回学校。
这是室友们惯常用的恶搞把戏,可是它却毁了我的前程。我真想把那个把我的脸当成画布随便乱写乱画的家伙拿来断手断脚浸猪笼。
我就这样与心爱的工作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