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荀彧?”首席智囊,一个年约六旬的长者失声惊叫。
大帐里顿时鸦雀无声,儒生智囊们面面相觑,尴尬不已。有一个中年儒生不解,起身拱了拱手,问道:“荀彧是谁?夫子何以如此惊讶?”
长者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连荀彧都不知道是谁?”
“他……很有名么?”中年儒生觉得很好笑,本想说笑两句,可是一看长者脸上嫌恶的神情,又觉得有些尴尬。
“名倒不是很有名,不过,他在儒‘门’内的地位却很高。”长者不动声‘色’的挪了挪位置,似乎想离这个没见识的家伙远一点。他看看四周,见不少人与身边这位一样,用求教的目光看着他,不禁得意起来,抚着胡须,慢条斯理的说道:“如果说袁绍是儒‘门’公开的领袖,那么荀彧就是儒‘门’藏在暗处的领袖。只有真正的儒‘门’中人才会知道他的身份,我也是偶尔从师‘门’得知,颍川四长,荀淑称神君,陈寔父子并称三君,可不是凭空得来的,他们都是传承千年的世家,儒‘门’内举足轻重的人物……”
听完长者卖‘弄’式的讲解,帐内的儒生顿时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有人起身告辞,匆匆而去。没等阙居明白过来,原本热闹的大帐里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阙居和长者。
阙居一把抓住长者的袖子,生怕他也起身告辞。他虽然听不懂那些汉话,但是他已经感受到荀彧带来的压力。他恳切的说道:“夫子,荀彧……很厉害么?”
长者叹了一口气,指了指那些空出来的位置。“王相,你知道他们急着离开,是干什么去吗?”
阙居茫然的摇摇头。
“他们都是赶去拜见荀彧。”长者站起身,轻轻的抖了抖袖子。“鸟之将死,其鸣也哀。老朽无能,‘蒙’王相厚待,临行前有一言相告。”
阙居不敢怠慢,连忙起身,执弟子礼。
“大汉内‘乱’,与其说是袁绍起兵复仇,不如说是儒‘门’要与皇室争权。没有袁绍,还会有方绍,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可是荀彧作为儒‘门’中不可替代的人物,他站在天子一边,却将影响很多儒生的选择。如果我猜得不错,大汉的局势很快就会有大的逆转。王相,大汉内‘乱’,鲜卑人可以分一杯羹,可是如果儒‘门’与朝廷合作,大汉内部统一,别说鲜卑人现在四分五裂,不堪一击,就算是像当年的匈奴人一样控弦三十万,也无法逃脱远遁漠北的下场。王相,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阙居半懂不懂,但是他至少知道长者话语中的警告。儒‘门’与朝廷合作,大汉分裂的局面很快就会结束,统一的大汉不是目前的鲜卑人所能抗衡的。从长远计,不要与刘辩对抗才是明智的选择。
不等阙居说话,长者挣脱了袖子,匆匆而去。
……
“荀彧,你很有号召力啊。”刘辩摇着马鞭,似笑非笑的说道。
荀彧一脸的无奈:“这不是陛下想看到的结果吗?如果我没有这样的号召力,陛下又何必天天带着我招摇过市,唯恐那些儒生不知。”
刘辩哈哈大笑。唐陶也跟着笑了,看向荀彧的目光有些调侃,还有些欣慰。在他眼中,荀彧一直是足智多谋,沉着冷静的智者形象,现在被刘辩玩‘弄’于股掌之上,是以前是很难想象的事。想起妹妹的话,他不由得暗自佩服。还是妹妹有眼光,别人都以为刘辩是个废物,她却认定刘辩有前途,即使刘辩远赴玄冥海,她也不改初衷,至死不渝。如今刘辩归来,唐家的前途简直一片光明。
荀家就说不定了。
“说你胖,你还真喘了。”刘辩斜睨了荀彧一眼:“你真以为天下事取决于你们这几个书生之手?那些个儒生除了说一些不着边际的空话之外,还能有什么本事。他们真要有本事,又怎么会逃到草原上来忽悠阙居。”
荀彧无言以对,只好紧紧的闭上嘴巴。
刘辩正待再损荀彧两句,远处一骑飞奔而来。刘辩眼力过人,一眼看到了骑士背后‘插’着的三面小旗,不由得眼神一缩。这是六百里加急的驿卒,居然会出现在弹汗山附近,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很快,龙骑的将士也看到了这个驿卒,有人上前拦住,验证了身份,才将他带到刘辩面前。驿卒仔细看了刘辩一眼,双手奉上一封急信。刘辩拆开一看,嘴角一挑,目光转向荀彧。
“陈纪死了。”他抖了抖手中的急信。“他死在戏志才的手中。”
荀彧心头“嗡”的一声,惊得半晌无语。他已经猜到戏志才会去长安抢夺剖鲧吴刀,但是他万万没想到陈纪会因此死在戏志才的手中。荀家、陈家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陈纪是三君中硕果仅存的前辈,却死在戏志才这个疯子的手里,他的罪孽又深了一重。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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