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崖顶到底的高度并不太高,周吉平纵身跳了下去。河岸的泥软软的,水也不是很深,周吉平扶着背包游过河去。想把背包扔到土崖壁顶上,试了两次没成功,干脆把包背在背上,扔了木棍,顺着稍有些斜度,还可以攀爬的崖壁,爬到有鸟洞的地方,抠着鸟洞口,手脚并用地向上爬去。
不速之客的到来惊起了所有的鸟,鸟们惊叫着,向周吉平头上脸上身上扑来,弄得周吉平头也不敢抬头,忍受着鸟翅激起的沙土灰尘,不时鸟喙的啄击和翅膀的抽打,一步步一层层地向上爬。。
有了这些天然的梯子帮忙,周吉平只用了几十秒就渡过了河岸。向受惊的鸟群道了声抱歉,看看追兵将至,连忙马不停蹄地向南跑去。
跑了一会儿,回头一看,只见几个土著警察正站在河对岸远远地看着他,表情木然一点也没有过河追击的意思,索性也停了下来,喘息着看着他们。。
远远地,其中一个土著举起手,向着周吉平的方向大声说着什么,距离太远也听不见。周吉平从地上捡起一块土坷垃,向对方扔过去,然后朝对方竖起了中指,估计对方也看不见,又动作夸张地朝他们啐了一口痰。
几个土著又站了一会儿,像是说着什么,接着扛起枪缓缓向北走了。。
怎么不追了?周吉平有点莫明其妙。刚才对方可是一直吊着,追得可紧了,难道有什么诡计不成,还是小心为上。
想到这儿,周吉平也不再磨蹭,加快脚步向南走了下去。走了一会,周吉平感觉身上不舒服,身上的衣服在刚才渡河时又湿了,现在还没有干,抬头看,已经偏西的太阳已不再炽烈了。。
猛然,周吉平醒悟过来了,从前背包里翻出手表一看,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再过一会儿天就要黑了——原来如此。他们是看天就要黑了,才返回的,在非洲的夜里追踪应该很危险吧。
此时,周吉平才顾得上抬头认真观察自己脚下的这片草原。
危险!这是周吉平看过这片草原之后的第一感觉。。一丛丛的绿色的树,或稀或疏,远远近近地撒在草叶枯黄色的草原上。整个草原地势高低错落,丘陵沟壑遍布。近的时候,视线几百米就被丘陵隔断,远的时候,杂驳着绿树的枯黄主色一直延伸进碧蓝的天空中,枯黄的草毯上,游荡着三三两两的动物。
地上的草是非洲特有的草种,为了适应非洲烈日的蒸发,草杆枝叶变得很细很韧,有点像中国北方平原上的黑麦草,但要比那长得高得多细得多。。一蓬蓬的,组成了一张两尺深的草毯,究竟草毯里隐藏着多少未知的危险,周吉平无法判断:也许现在草丛中隐藏着时速超过120公里的猎豹正在窥视自己;也有可能是几只饥饿的狮子,正流着涎水准备把自己当成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