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母狮已经栽倒,但是杜卡显然还是不死心。他依然连续地扣动着扳机,直到确认手中的枪真的再也不能打响的时候,这才盯视着已经倒下去的母狮,讪讪地停住了脚步。
虽然杜卡的动作很标准,枪也打得很准,但母狮却还是没有死。AK47的子弹对一头重达一百五十公斤的狮子来讲,作用效果确实不尽如人意,这倒怪不得杜卡。
周吉平曾用皮埃尔的M24打过一头体型庞大的水鹿,那头鹿在跑出了500米后才倒地毙命。周吉平赶到的时候,鹿胸腔的伤口已经无血可流了。翻看鹿身上的伤口,击中胸部的子弹射入口不大,射出伤口却大得有个海碗大小。可见子弹头在鹿体内的翻滚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可即使是这样的伤仍旧让这头鹿跑出了几百米。
动物受到致命伤后,仍可以挣扎生存好一会儿,那是因为它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受的伤有多严重。而人受到同样严重的伤害时,大部分人只有倒地等死的份。有的个别死亡的速度还特别快,究其原因,恐怕先被吓死的可能性更大些才是。
当然,在战场上也有一些勇敢的战士,或者一些悍不畏死的亡命徒,在受到极严重的伤害时,仍旧可以做出许多动作,这都是在强大意志力作用下发生的非常正常的事情。对这样的战士,人们只能用伟大来形容。而对这样的悍匪,尤其是控制着人质或爆炸物的家伙,只能用狗队长当年说过的方法对付他们——击毁其中枢神经!
所以说,不管是做伟大的战士,还是做亡命的悍匪,都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奉劝那些喜欢做梦的朋友,还是做和谐社会的和谐公民吧!
在挨了足以打死三头狮子的子弹后,这头强悍的母狮还是没有死。在众人的注视下,满头是血的母狮勉强地移动头颅,挣扎着咬住同样在挣扎求生的狮崽……几声细微绝望的叫声从它的嘴里传来,母狮用最后的力量把狮崽吞进了嘴里……
杜卡快被气疯了。他不管有可能面对的危险,提着AK大步跑过去,举起枪就要朝已经不再动弹的母狮头上砸去。周吉平敢肯定,如果这几下子砸下去,狮子的脑袋未必会怎么样,那支AK当场报销的可能性却是很大。
“杜卡!”周吉平运上了真气抖丹田喊了一声。这一声震得整个山谷都嗡嗡回响,震得众人的耳鼓吱吱直叫,也震得周吉平自己肩背上的伤处隐隐作痛,好在杜卡也被这一声巨喝震得停了下来。
忍着肩背的疼痛,周吉平跳过几块大石,快步走向杜卡。
“你怎么了?”走近了,周吉平才心惊的注意到杜卡的眼睛血红血红的,完全是一副嗜血疯狂的模样。周吉平禁不住心里一动,自己当初也是这个样子吗?也是这样一副失去了理智,完全被情绪控制的样子?难道同样的情况也在杜卡的身上发生了?
杜卡的眼睛有点发直,但看起来思维还算正常。“它太可恶了,居然要吃掉自己的幼崽。”杜卡还是一副怒不可遏的神情,“再说,我答应你要保住幼崽的。”
周吉平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暗叹杜卡这种粗直的性子,然后用尽量轻松的口气说道:“放松,放松,这不怪你,也不怪它,这可能是它的天性吧。再说它可能不光这一只幼崽的,你又何必动怒呢?想要做大事的人,必须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你看老酋长(吉瓦约)什么时候发那么大的脾气?失去理智的时候,人是最容易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