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杜库亚又慢慢的说道:“我小的时候,家里也穷得很。看到那些白人的孩子,还有有钱人家的孩子能上教会的学校,甭提多羡慕了。我当时就想,上学一定是件非常好的事情。要不那些白人为什么能过得那么好,那一定是在学校学到了能养活自己的东西。后来我十五岁时,蒙塔亚革命了。我看到很多白人都被杀了,很多白人的孩子也死了,教会学校里的老师也被杀死了。我当时就想,能杀人才是最好的事情。因为只有那样,自己才能活下去。”
杜库亚说到这里的时候,小分队的所有人都秉住了呼吸不再说话了。他们大多知道蒙塔亚的那段历史,也听说过纳特尼河北面终年战乱的事情。在很多人小的时候,草原是很多北方人的避难所。一些过不下去的人,经常会举家迁徙到草原来。虽然伊玛拉生活条件很艰苦,但好在这里没有战乱,诺大的草原上有的是让人活下去的出产。只是自十年前的战争过后,草原就成了北方人的禁地,只有那些胆大包天,又熟知草原部落规矩的人才敢跨过纳特尼河。
“后来,我就加入了北方军。整天介杀呀、杀呀,今天受伤,明天又从死人堆里爬,好不容易才当上了军官,也总算让家人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这个时候,我已经不是我了。为了保住我的地位,我不得不费尽心机的往上爬,总觉得再高一点,官再大一点才安全些。直到后来,我被马苏阿里看中,从近卫团直接调到杀手团当副团长。”说到这儿,杜库亚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仿佛又看见了自己当初的样子。
“那会儿,我对马苏阿里感恩戴德。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完全不去思考为什么这么做,该不该这么做。等到后来,我才慢慢的明白了,马苏阿里不过是需要一个对他感恩戴德的人来帮他挟制达加斯。可这个时候,我和达加斯已经是势同水火,成了彻底的仇家。不把达加斯整倒,我自己就得死……呵呵呵……”杜库亚一阵苦笑,显然是在笑自己的愚蠢。
“可笑哇,直到这几天,我还以为我胜了。谁知道,我不过是他马苏阿里的一个棋子,随时都有可能丢弃的棋子。”杜库亚苦笑着摇头道:“我知道我该死,按我做过的那些事情,死多少次也应该。我也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一天已经是凭白拣来的了。回去以后,不管是死是活,我都不会在乎的。”杜库亚的表态结束了。
周吉平暗暗感叹,他没法看出对方是真的在忏悔,还是在演戏。杜库亚是个作恶多端的人,死多少次都应该。自己暂时不杀他,确实是因为有用得着杜库亚的地方。不管他说不说这些,他的命运都是确定了的。
“大酋长,您会怎么处理他?”古迪里大大咧咧的发问了,全然不把杜库亚的心理承受力放在心上。
“你们说呢?”周吉平没回答,反问布科和目恩道。
“当然是杀掉了!”布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以前鬣狗部落的瓦纳等人,还有他手下的几个头目不也是全杀了吗?现在杜库亚和那会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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