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元洲扭头一看,是梁休身旁的白秀芳,眼珠转动:“姑娘为这小子求情,莫非也是清河帮的?”
“小女子白秀芳,并非来自清河帮,也非长安人氏。”白秀芳上前一步。
“既然不是,我劝你少管闲事。”
罗元洲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露出一丝觊觎:“当然,若是姑娘肯答应罗某一件事,我也不是不能考虑放了他,如何?”
“该不会是又送到百花坊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梁休意味深长的笑声。
罗四爷的套路深啊。
白秀芳立刻露出警惕的目光。
罗元洲被拆穿,脸不红心不跳:“如何,姑娘若是愿意,我就放了他,若不愿意,现在就砍了他。”
他着重强调现在两个字。
马邦彦吓得亡魂皆冒,只觉得浑身瘫软,仿佛力气被抽空。
他再也承受不住死亡的压力,扭过头对白秀芳大喊:“白小姐,你就当应罗四爷吧,就当我求求你。”
“我家三代单传,血脉不能断绝啊,只要你答应,以我爹的财力,日后……日后必有重谢。”
“闭嘴!”
只是,这话只能招来白秀芳的呵斥,脸上充满厌恶:“马少帮主,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也别妄想了,这种条件,我怎么可能答应。”
她一个清白女子,和马邦彦也只是萍水相逢,怎么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
“可惜,小子,看来你的人缘不怎么好啊。”
罗元洲再次提起钢刀,准备动手:“那就再见啰。”
“不要啊!不要……罗四爷,不要杀我,求求你,我爹有的是钱金,你们要多少都给……”
马邦彦几乎是声泪俱下,连连磕头求饶。
这一刻,什么武功高手,男儿气概,少帮主英姿……
在生死面前,统统都不值一提。
白秀芳难掩失望,摇头叹道:“马少帮主,士可杀不可辱,你如此做派,实在……实在……”
耻辱两个字,她终究没有说出口。
啪啪……
这时,一阵鼓掌声突然响起。
“厉害,真是厉害。”梁休一边鼓掌,一边踱步而出,“原来这就是真正的男子汉,果然令人大开眼界。”
“你,你……少废话!”
马邦彦猛地抬眼瞪着梁休,怨毒中夹杂着愤怒,咬牙切齿道:“换作你是我,连求饶的机会怕是都不会有。”
“是不会有。”
梁休掷地有声:“因为我这人,天生学不会当狗!”
马邦彦脸色涨得通红,怒吼:“你胡说!”
“有没有胡说,你证明给大家看啊。”梁休面露戏谑,“如何?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马邦彦:“……”
他要是有这勇气,还需要摇尾乞怜吗?
“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说得好,说得漂亮!”
没想到,罗元洲竟也鼓起掌来,满脸嘲讽地看着梁休:
“可惜啊,有些人只会夸夸其谈,实则一无是处,还不想当狗,如果有人非要你当呢?”
“那就把他先变成狗。”梁休答完,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死狗。”
“呵呵。”罗元洲冷冷一笑,“大话人人会说,只怕你没这个本事。”
“有没有本事,你说了不算。”
梁休从容不迫,上前一步:“既然这是赌坊,给你个面子,有没有胆子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