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嬴政的石磨是偷学的鞠子洲。
事实上,嬴政知道自己偷偷地背着鞠子洲造石磨,并且尝试自己制作豆腐的行为算得上是一种盗窃。
不过嬴政私心里并不觉得自己拿鞠子洲的东西算是盗。
“这些东西都是可以迅速燃烧的,要避火存放。”嬴政嘱咐道。
说着,他又忍不住想起鞠子洲。
豆腐,到底是如何制作的呢?
这里面有我所不知道的变化,但我所不知道的变化,就只有制作豆腐这一个吗?
嬴政是不相信的。
“师兄应当是知道我会自己造石磨,他也应当知道,以我的秉性,我会自己尝试去做豆腐。”嬴政在竹简上写写画画。
“然后,他更应知晓,我是做不出豆腐来的。”嬴政摊开双手,看着自己白皙细嫩的小手。
他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鞠子洲设计了让秦王侵吞自己赈助灾民的功劳。
鞠子洲预估了华阳太后的反应。
鞠子洲清楚自己的疑惑。
……
嬴政觉得,自己的行为,师兄应当都是清楚的。
包括自己如今的疑惑,他也应当早有预料。
那么派遣陈河前去试探,就毫无意义了!
那么,现在,脱离师兄的预期的事情,恐怕就只有自己知道了这些东西都是极易燃烧的这一点吧?
因为这是个意外,所以即便是师兄惯常“做最坏打算”,他也应当是不知道我会知道的。
或者……
嬴政放下笔。
做,最坏的打算?
假设,他知道我会知道呢?
嬴政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
然后,紧接着,他开始围绕着这个“最坏的打算”,展开预设。
假设他知道我会知道。
那么,他肯定对于这一切都有着相当深刻的了解,甚至是觉得……这些东西跟他以往所教授给我的“关系”和其他的义理一样,都是很“浅显易懂”的!
在这种情况下……在这种情况下……在这种情况下……
嬴政越是思考,越是头痛,也越是兴奋。
他眼睛亮了起来。
大脑虽然有些胀痛,但思维却逐渐清晰起来。
对于鞠子洲,似乎又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师兄啊,你这样做……很有一些阴险啊!”
让自己看到石磨和豆腐,或许是一个意外。
但放任自己对石磨和豆腐感兴趣,并且让自己知道大致的制作方式和流程,却绝对是鞠子洲故意引导的结果!
结合以往的经验来看……
师兄做事是环环相扣的。
那么,将我导向这一事件,用我来制作出麦粉、稻粉、黍粉……这些东西的目的呢?
是为了做什么?
嬴政预感到有些事情要发生了。
“殿下。”一名宫人前来通报了:“陛下来了。”
嬴政眉头一挑,眼神明亮。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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