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姓白,你可以直接叫我白泽,我不喜欢别人将这个名号拆开。”白泽纠正道,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抱歉抱歉!”赵风赶忙致歉,虽然白泽语气并没有改变,但以后者寡言的性格,若非十分在意这件事情,是不会刻意开口提醒的。
虽然赵风内心对“白泽”这一称号存有疑惑,却也不好意思直接追问。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性格,彼此也看出对方的性格特点,就在这种局势下安静地吃着饭,倒也不会感到尴尬。
“给你说一件事情吧,跟你的职位有关的……”白泽吃完之后,突然主动开口。
“其实,在你之前,这个月已经有三个人先后从这个岗位辞职了,且在上个月,冷冻库内曾经死过一个夜班管理员……这些事情,中介和人事部长应该都没跟你提起过吧。”白泽说着,脸上终于出现了第二种表情——戏谑笑意。
赵风听罢一愣,他之前就能猜到这个职位可能有什么猫腻,却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事情。
“事情发生在上个月十七号,事后通过监控,警方确定是死者进入冷冻库巡查时,因操作不当,导致库门锁死,一直到第二天接班的管理员打开库门后,才发现死去的夜班管理员,警方也以意外事故结案,我虽然是事后入职的,但从管理室的电脑中调出了一段本被删除的监控片段……我想你不会希望在饭后看到这段画面,我可以简单给你描述一下……时间是当天上午六点整,已经被冻僵的尸体蜷缩在冷冻库角落,却突然朝着左右两侧缓缓倒下……”白泽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赵风的表情,后者脸上的惧怕转入认真,最终变成思索状态。
“尸体被一分为二了,切口平整,没有任何血迹溢出,法医的判定结果是正常冰裂导致的,但无论是切口还是切面,都平整得……好似是被什么利刃切开的。”白泽言罢,便观察到赵风在一瞬间的惊恐后,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怎么?你不信?”白泽反问道。
赵风摇摇头,并没有接话,尽管他心里还有很多疑惑,例如:白泽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细节的?
赵风相信这个事件,相信那段监控画面的存在,也不怀疑白泽对那画面的描述,但关键是,如果白泽只是通过电脑上的监控画面,是无法作出“切口平整得好似被利刃切开”的描述的,这种描述就好似他在现场近距离目睹了一切。
当然,也有可能是白泽以主观的视角,在描述上过度添加了修饰词。
“你很有意思,如果你能在这个职位上继续做下去,我们或许会成为很好的朋友……这是我的手机号,我住在附近的福苑小区,如果你遇到什么难事,随时打给我。”白泽起身留下一张纸条,然后离开了。
赵风拿起纸条,望着那一串数字,喃喃自语道:“奇怪的人……”
晚上八点四十七分,长安南街的一个小巷路口外,赵风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望着一片漆黑的小巷,尽头左拐角处透出一圈昏暗的灯光,那灯光不知为何,每隔四十几秒就会以微弱的幅度闪动一下。
这个时间段南街的路人很少,尤其是在学校放假期间,更显冷清。
若是在平常,赵风倒也不会觉得怎样,可在听过白泽说的事情后,他内心已有几分畏惧。
八点五十七分,赵风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迈出步伐,走进小巷,强忍着不要去回想白泽的描述。
管理室内,赵风在电脑上进行了打卡签到,并开始了自己第一天的工作,本来按照他的计划,是要在冷冻库内进行八荒武脉的修炼,可现在,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敢独自靠近冷冻室。
“唉……果然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等明天就把这个职位辞了,换一家吧。”赵风最后做出了决定,他不否认自己是个胆小的人,尽管他自己经历过重生,目睹过散修杀人,也无法在一夜之间改变自己多年经历铸成的性格。
当晚十二点十七分,赵风倦了,他贴靠在座位上,准备浅睡片刻,也许是时间冲淡了心中的恐惧,他很快就进入了梦境……
梦中,赵风以第一视角站在一扇木门之外,随着木门开启,一名老妪步出,第一视角的主人上前一步,弯腰作揖,并道:“晚辈请见孤姥!”
老妪扫了一眼来者腰间竹筒,虽面容苍老,双眼却未浑浊,遂问道:“何人?”
“晚辈,王积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