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蕴波匆匆奔回王府,在大门口下了马,痛苦的拧着眉头,两条腿岔得开开的,罗圈着奔向外书房院子。
林蕴涛正焦急不安的等在门房间里,看到林蕴波奔过来,忙迎了出去,往林蕴波身后张望了两眼,着急的问道:
“夫人呢?”
“夫人说爷没事,她现在过来也不方便,爷看到她只怕更……气恼,我觉得也是,夫人让我带了些药丸子过来,说爷吃也行,不吃也行。爷,现在怎么样?”
林蕴涛摊开手,一脸无奈的叹着气,
“谁知道!你走后,爷就叫了孙义和丁二进去,再往后就一点动静也没有了,也没人敢进去看看,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蕴波怔了怔,按了按胸前,迟疑的说道:
“那这药?要不,我去求见一声试试?”
林蕴涛低头想了想,点了点头,林蕴波理了理衣服,往书房门口走去。丁一和丁三垂手侍立在房门两侧,林蕴波在离门口十来步处停了下来,招手叫着丁一,丁一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林蕴波指了指屋里,低低的问道:
“怎么样了?”
丁一苦笑着摇摇头,
“爷没叫过人。”
林蕴波转头看了看远处已经往西山坠落的日头,和周围渐渐涌上来的暮色,沉着脸说道:
“我进去看看。”
丁一点点头,悄悄回身重新侍立到门口,林蕴波放重了脚步,走到了门口,高声说道:
“爷,我是福生,该掌灯了,我进来把灯点上好不好?”
屋里一片沉寂,林蕴波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着动静,丁一和丁三也支起耳朵,唯恐漏掉了一丝声响,林蕴波等得渐渐焦急起来,屋里才传出声低沉的吩咐:
“进来吧。”
林蕴波大喜,忙接过丁三手中点着的灯烛,丁一掀起帘子,林蕴波进了屋,平王端坐在桌子后的扶手椅上,目光清冷中带着些疲惫,看着林蕴波,慢慢吩咐道:
“叫丁一进来掌灯吧。”
林蕴波微微松了口气,丁一急步进了屋,接过林蕴波手里的灯烛,小心的引燃着屋里的灯烛。平王眼神随着丁一转动,看着他点亮了一盏盏灯烛,屋里越来越明亮,平王仿佛感到刺目般微微眯起了眼睛,淡淡的吩咐道:
“倒杯茶来。”
丁三急忙进屋,收拾了平王面前已经冰冷的茶水杯子,换了杯热茶上来,林蕴波面容放松下来,从怀里取了荷包出来,双手奉给平王,小心的说道:
“爷,这是夫人让带给您的药,您现在吃一粒?”
平王猛的抬起了头,盯住林蕴波,
“你去过逸梅庄了?”
林蕴波有些慌张的点着头,
“刚,刚回来,夫人说,爷没事。”
平王阴郁的盯着林蕴波,没有说话,林蕴波稳了稳心神,话说得也利落起来:
“爷,夫人说爷一时急火攻心,吐出来就没事了,让我带了这药来,爷最好吃一粒,爷刚才……”
平王怔怔的盯着林蕴波,半晌皱起了眉头,阴沉的问道:
“你都告诉夫人了?”
“是!夫人说,她不怪爷。”
林蕴波微微动了动脚尖,垂着眼帘说道,说完,又把手里的荷包奉了上去,平王眼睛盯着荷包,半晌才抬手接了荷包,慢慢打开,慢慢取了粒药丸出来,放在手心里,呆怔怔的看了半晌,才用两个手指掂起,放到了嘴里,慢慢咀嚼起来,林蕴波怔怔的看着,急忙回身接过丁三手里托着的温温的清水,捧了过去,
“爷,您喝口水。”
平王接过杯子,放到了桌子上,依旧慢慢的嚼着药丸,半晌,咽尽了药,端起杯子,慢慢喝了几口水,转过头,平静的看着林蕴波吩咐道:
“你和大哥都回去吧,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