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仰面躺在床上,一只手搂着李青,一只手垫在头下面,看着帐篷顶,继续盘算着:
“若是能把塔尔城的兵力引些出来,在上岭草原上灭了他们,那上岭草原年内都能高枕无忧了!咱们还可以……”
李青打了个呵欠,打断了平王的臆想,
“那个额哲,是不是还有别的条件?”
平王窒了窒,轻轻笑了起来,翻身搂了李青,叹着气说道:
“青青,若只看你行事,这份老辣周到,哪里是十七岁,分明是七十岁才对!克列部和哈撒尔部这两年争端一起接着一起,额哲说苏日娜很不喜欢这个苏泰,嫌她疯疯颠颠的,也是为了这个,多罗才不敢提要娶苏泰的事,额哲要哈撒尔部拿大水泡子草场给苏泰做陪嫁。”
“这个草场,对哈撒尔部很重要?”
“嗯,他不过是漫天要价罢了,苏日娜病了很长时候了,”
平王顿了顿,才接着说道:
“我没答应,这事得你做主,医不医,都随你的心意,爷可不用在乎一个小小的部落,若惹恼了爷,不用爷用动手,只要松松手,哈撒尔部就能灭了他!再说,我也答应过额哲了,替多罗调教调教那个苏泰。”
“爷,治病可以,那个苏泰,太笨了些,要调教你自己调教,我可没功夫调教这么个笨蛋!”
李青懒洋洋的说道,平王呆了呆,突然闷声笑了起来,翻身压到李青身上,李青忙用手把他的脸推向一边,
“我还没说完呢!告诉丁二,还有那个张文远,除了江白,还有贡格寺里的经书典籍,能拉回多少就拉回多少,那才是传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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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托娅和苏泰留了下来,准备跟着李青回去平阳府住上一年,其其格也跟呼和闹着要跟着李青去平阳府,呼和无奈之下,只好也把她托付给了李青。
其它人都赶回了部落,平王和李青也带着三人进了呼和城,住进了城里的王府别院,准备歇息几天,等到木通和苦树他们一起返回平阳府。
平王一下子极其繁忙起来,经常忙到后半夜才回到内院,早上依旧是卯初就起来去练功,李青已经有两三天没看到他了,只是夜里睡得迷迷糊糊之中知道他回来了又走了。
木通带着苦树和月静、月影等人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呼和城,刚安顿下来,就开始诊治起病人来,木通和苦树、月静等人都瘦了整整一圈,木通的脸更黑了,一笑起来,倒衬托得牙齿白亮的惊人,李青心疼的吩咐竹雨用心给他们准备红果汤和日常三餐,每天送到哲丹寺去,自己也带着其其格、托娅和苏泰去帮忙。
其其格进了哲丹寺,看着寺里挤得满满的,病得奇形怪状,穷困肮脏的病人,紧紧的皱着眉头,厌恶的用丝帕掩着鼻子,片刻功夫,就仿佛要晕倒般,苏泰皱着眉头,茫然的想着心事,她更没有心思去帮什么忙,只有托娅,胆怯而怜悯看着寺里等着诊病的人穷苦人,紧紧的跟在李青身后。
李青看着其其格和苏泰,笑着吩咐婆子好生送两人回去了。自己带着托娅和月影一起,仔细的诊治起病人来。
施了三天的医和药,才算把所有的病人都送走了,李青吩咐丁四看着人收拾东西,又让人接了月影和苦树等人回去别院休息,自己也扶着琉璃,准备返回别院,哲丹赤巴带着喇嘛们送她到寺门口,跪在地上,身子低低的伏了下去,头抵着李青的鞋子磕着头,李青笑着看着他,带着疲惫,慢慢的说道:
“起来吧,这几天也辛苦你们了。”
回到别院,竹枝已经备好了热水,李青直接进了净房,泡在热水里,仔细仔细的一连洗了两遍,才觉得干净了,换了件淡青色流云暗花云锦宽袖紧身短衫,一条白底绣青色流云烟罗曳地裙,松松的绾了头发,懒懒的靠在了软榻上,长长的舒了口气,接过竹叶递过来的莲子羹,慢慢吃了。
琉璃收拾干净了,掀帘进来,笑着抱怨道:
“夫人,其其格小姐这几天天天出去,到处找人要做和夫人一样的衣服裙子,外面找不到人做,这会儿,又找到府里来了,见人就让人给她绣衣服,夫人可得帮我们想想法子,夫人的衣服鞋子,我们还忙不过来呢,哪里有空给她做东西!”
李青怔了怔,仰面往后倒去,带着这三个没脑子的姑奶奶回去平阳府,还要管上一年,逸梅庄里现如今还住着位更没脑子的姑奶奶,这四个人若真是贴到了她身上,这一年的日子可怎么熬得下去?
傍晚时分,平王紧绷着脸进了内院,李青迎上去,侍候着他换了衣服,仔细的看着他的脸色,抿嘴笑着说道:
“看样子,爷好象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平王脸上绽放出笑容来,伸手抱起李青,转了个圈,才放下李青,拉着她进了东厢,屏退了丫头婆子,李青泡了杯茶端了过来,平王接过放到几上,拉过李青,轻轻笑着低声说道:
“那个药,已经进上了,赵勇递回消息来,那皇帝服后,身体极为健康健壮,精神百倍,连着数夜,都是召了两个妃子。”
李青眉头皱到了一处,看着平王,平王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你那个软骨的药丸子,也是一起送过去的,二皇子、三皇子那里,也都送了一份过去,你放心。”
平王端起杯子,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茶,眼睛亮亮的看着李青,压低了声音,带着丝得意说道:
“皇帝遣了二皇子去查看洛水河道,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四五个月。”
平王轻轻的得意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