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在山秋明面前表现的神神叨叨，让老山一度怀疑江老板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所以出现了一些不正常的征兆。</p>
不过江老板的信心也确实并非臆想，或者对那位素昧蒙面的“高级意志”的盲目自信。</p>
他有自己的打算。</p>
其中有一些是很难给山秋明解释的。</p>
因为他就算说了，老山也听不懂。</p>
最直接的例子就是，最近牵星术和穿梭神通的使用在老江手中已经越发得心应手，他对于钜子留下的小浑天仪的理解也更进一步。</p>
在最近几天的每一次穿梭时，他已经微微感觉到这片群星宇宙的“边界”。</p>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p>
就像是一只在黑箱子里漫无目的奔跑的小白鼠，终于寻找到了箱子内部的规律，并且接触到了箱子的外层隔板。</p>
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隔板的出入口，从黑箱子里逃出去，或者干脆来更直接的，在隔板上“咬开”一个出口，去到箱子之外更广阔的空间中。</p>
老江知道，他必须抓紧时间将那些边界都探索出来，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这片宇宙已经被整理好的坐标系探索完全。</p>
这对于下一步的大行动而言极其重要。</p>
鸦先生托大师伯祖转告他，在罪渊里给他留了东西，老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鸦先生留下的东西，就是打破这片绝望宇宙限制的关键之物。</p>
那意味着，老江必须往罪渊去一趟。</p>
但以目前苦木境的情况，一旦他去了罪渊，就没办法再返回现世，这意味着，进入罪渊必须是老江处理完手头所有事情后才能走的最后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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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意味着，他得了结掉目前自己身上的大部分因果之后，才能从容的踏入罪渊之中，进行最后的冒险。</p>
结局已经不远了。</p>
江老板越发感觉到了这个征兆。</p>
不管在阿尔法世界，还是在罪渊之中，他将收获自己最需要的最后一点帮助，然后，他将亲自书写自己这段人生的结局。</p>
是大团圆，还是绝望，都要看他自己的操作了。</p>
“你回一趟通天山。”</p>
老江对山秋明说：</p>
“把我的回答转告给那位孕妈大师姐，就说她的警告我收到了，我考虑一下。顺便，等你回来的时候，把你家姐姐和小雅儿都带出来。</p>
把她们先送去红月界躲着。</p>
等到事情差不多安排好之后，再给她们找新地方。”</p>
“！！！”</p>
山秋明虽然夯直，身为炼体者平日也不喜欢动脑子，但这不意味着他是个蠢蛋，在听到老江的叮嘱之后，一股不祥油然而生。</p>
他抓着老江的手腕，说：</p>
“你要干什么？这都让我给家人爱人找后路了，你是准备掀桌子了？不要吧，这和你在红月界，在废土的事情又不一样。</p>
大家本质上没有不可调和的冲突，别...”</p>
“我有时候真怀疑，你们这些体修是不是献祭了脑子来换力量的。”</p>
老江叹了口气，揉着额头说：</p>
“你也说了，仙盟容忍我‘胡作非为’是有底线的，你都知道的事，我不知道？只要我敢在苦木境真正瞎搞，都不必仙盟的苦海们出手...</p>
我可是在通天山都挂上号的人。</p>
你信不信？</p>
我敢随便发动一场没有理由的战争，立刻就有一道天雷打下来，把我神魂俱灭，躲到哪里都没用。</p>
所以，我其实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无知无畏。</p>
我一直很清楚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p>
毕竟，浮石道祖时时刻刻都看着我呢。”</p>
他指了指天空，对老山说：</p>
“去吧，把你姐姐和你小情人带去安全地方，这样才能没有后顾之忧。不只是你，墨霜山上下都已准备好了全面撤离。</p>
我们可能要离开苦木境一段时间。</p>
但别担心，这是必要的撤退，等我们再回来的时候，那些顽固的老头老太太们，就能看到他们希望看到的东西了。”</p>
山秋明还想说些什么，但作为一名炼体者，口才实在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便干巴巴的聊了几句，喝完了他的茶，又起身往中州灵域赶去。</p>
老江目送他离开，摇着头回去了洞府，正要继续研究钜子留下的小浑天仪，却感觉到纳戒中有震动。</p>
他喜上眉梢，立刻将纳戒中的墨君傀儡取了出来。</p>
“掌门，这是和啸风说上话了？”</p>
面对老江的询问，墨君的傀儡点了点头，虽是灵木制作，但姿态鲜活的脸上浮动出一抹皱眉的表情。</p>
墨君也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开口说道：</p>
“本君刚从镇魔塔九层回来，啸风对我透露了它入魔前后的全过程，确实如我等所料，这事还有内幕。</p>
我与它说了刘慧之事，之前第五流离过来和它‘切磋’的时候，也对它说了万兽宗之事，总算是让啸风心中恶气稍缓。</p>
入魔的情况也有了些许好转。</p>
你且听我与你说。</p>
铁山之死只是个开始，这事比你想的复杂的多，甚至铁山死没死都不一定。”</p>
“嗯？”</p>
老江瞪圆了眼睛，惊呼道：</p>
“这不可能！铁山已经被我用黑洞给困住了，除非他是个彼岸大能，自成一界，否则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逃出黑洞束缚。”</p>
“他确实不能。”</p>
墨君幽幽的说：</p>
“但你仔细想想，你困住的是谁的躯体？”</p>
“这...”</p>
老江立刻反应过来，他说：</p>
“掌门的意思是，在刘慧父亲的躯体被束缚时，铁山的元神遁逃了？不会啊，我当时就在旁边，他脸上的绝望做不得假。”</p>
“本君且问你，江夏，你难道就没有过疑惑，铁山那夺舍妖躯的邪术从何而来吗？”</p>
墨君轻声说：</p>
“你觉得，铁山那样的炼体者，能依靠自己琢磨出那一套秘术？这事之前在修行界中就是一桩悬案，我也曾怀疑铁山是从旁人那里学会这套秘术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