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坚曾经追杀师傅王旋千里,以王旋之能,也只能退避其锋,今日他要救尉迟迥,谁能阻挡?
李靖也感觉到此人的气势,其强大真的是不用表现就能感觉得到的。
“你好,长沙王。”杨勇道。
杨勇已经从一个小孩子长成一个英俊的少年,陈叔坚不再记得他,他只是淡淡的看了杨勇一眼。想不到这个少年竟一眼就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他心中微微惊异,这个孩子的身份他已经了解,随公杨坚的儿子杨勇。他的天才,让同为天才的陈叔坚也是惊叹不已。
“你是大陈长沙王,干嘛救尉迟迥?他乃北周重臣,将来北周若兴兵南侵,此人乃是重大威胁,让他死了岂不好?”
陈叔坚冷冷一笑,他不屑解释,只是重复道:“放了他。”这个尉迟迥不是什么名将,若北周南侵,真用他为将,有何惧哉?何况尉迟迥曾无意中救了自己一命,当时自己身受重伤,被一霄小欺辱,差点丧命,尉迟迥不知自己身份,救了自己,他未必记得自己,自己却记得这一大恩德。
“放了他吧。”杨勇说。
杨勇记得历史上的尉迟迥曾经起兵,目的就是反对父亲杨坚擅权,本来想就此杀了,一绝后患,想不到人的命有多长,还真有定数,这个时候出来了个陈叔坚,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杀他的了。
“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尉迟迥站起来,走到陈叔坚面前,到阎王殿去走了一圈,他再也没有了傲气,心中的愤恨却已经深到了骨子里。
一阵蹄声响起,三骑马在夜色里直奔而来,走到近了,果然是孙思邈带了杨秀和杨俊到来。杨秀远远便叫道:“大哥。”脸上并无憔悴伤心之色,似乎他没有被人抓起来关着,却是刚刚去旅游回来,脸上只有重获自由,见到大哥的兴奋。
杨勇一笑,向他竖起大拇指,意思赞他好样的。
刷的一声,陈叔坚长剑一挑,把尉迟迥手中的绳子割断了,说道:“你走吧。”
尉迟迥道:“多谢。”更不停留,急步向前飞奔,跌跌撞撞得差点摔了好几跤。眼看他的身影没入夜色里,便在这时,忽然一阵蹄声如雨点般密集的响起,同时夜空被照得通明,四周忽然出现了无数火把,仿佛四周都是火焰山在燃烧,火焰直冲上天。
孙思邈回过头来,又惊又怒,说道:“上当了,尉迟老儿如此狡滑,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被他跟踪了。”孙思邈人聪明,又警惕,想不到还是把敌人引了来,他什么时候调的兵遣的将?
杨勇回过头来,只见陈叔坚仍站在当地,他的眉头微皱,不知在思考什么。
火把越来越近,包围越围越小。
只见箭已上弦,数百人对着他们几个,只要一声令下,万箭齐发,任你武功再高强,也难逃被射成刺猬的命运。
人群分开,一个人骑着马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竟是刚刚才狼狈逃走的尉迟迥,尉迟迥脸色铁青,身子摇摇晃晃,似乎骑马不稳,随时都会掉落下来。
“嘿嘿,天道好还,一报还一报,小子,大概你也想不到,会还得这么快吧?”
“是呀,我也想不到,当你饶了一个人的命之后,恩将仇报来得会这么快这么的猛烈。尉迟大人,你这恩将仇报神功当真小得,小子还真是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嘿嘿。”尉迟迥冷笑,不想再与他逞口舌之利,说道:“你们是束手就擒,还是愿被乱箭射死?别有逃脱的妄想,老夫今日若再让你们逃脱,立时自刎算了。”
“束手就擒?”杨勇哈哈大笑,“那可不是小爷的风格,要乱箭射死?那就来吧,覆巢之下无完卵,刚刚救了你的陈少侠,只怕也要被乱箭射死了吧?”
尉迟迥看了一眼陈叔坚,正色道:“恩公,请你过这边来。”以陈叔坚的武功,他要过来,自然是谁也无法留难,普六如勇臭小子,今**死定了。
陈叔坚没有动,他神色冷漠,似乎围在身周,手执利弩的都只不过是些稻草人而已。
“你放了他们。”他忽然冷冷的说。
“什么?”尉迟迥大吃一惊,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杨勇也是感觉奇怪,这个大陈长沙王怎么了?今日先救尉迟迥,再救自己,以他大陈国的立场,无论谁死,其实对他们不是都有利吗?他的哪根神经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