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温听说,忙一把拿起剑,好像拿到了一个救命的丹符。一把剑真能保得自己的命吗?
也许吧,然而不管能不能,自己已经没有了选择,已经到了死地,这不过还留存着最后的一线希望而已。
尉迟炽繁走上殿,先看到了跪在当的宇温,心没有恨意,却生出些许怜悯。然后才看到坐在龙椅的宇赟,她扫视了殿所有人一眼,神色平静,似乎不是刚从鬼门关里走回来。想不到还能活着到这宫殿之,本来以为宇亮父子肯定会杀了自己的,这几天身心所受的煎熬,比这十多年加起来还多了不知多少倍。然而又如何呢?自己毕竟是个胜利者,曾经的公公,堂堂杞国公已经人头落地,曾经的丈夫,风流潇洒、骄傲自恃的宇温就跪在前面。
一个女人,其实许多事情身不由己,自己并不爱宇温,也谈不上爱皇帝,其实在这种乱世,一个美女跟一个货物有什么区别?不过美丽的就显得宝贵,丑陋的就无人问津而已。越是美丽的,争抢的人越多,谁有实力谁就得到,谁是胜者谁就是主人,自己能做得主吗?自己虽然年纪不大,其实早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被宇赟奸污的时候,心不会有愤怒与不愿,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女人如果学不会随波逐流,她就无法生活。
看着这个女人一脸的淡然和眼睛的漠然,杨勇忽然有些不寒而栗,这个女人所表现出来的波澜不惊,与他的年龄太不相称了,简直是与自己一流的妖孽。
难怪宇赟会为她着迷,就凭她那淡定的眼神和冷如冰霜般的面容,就确实是当之无愧的美人。
宇赟走过来拉起她的手,她回眸淡然一笑。
“这个人怎么处置?”宇赟忽然点着宇温问道。
“炽繁,你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我。”宇温忙求情道,知道这个时候的尉迟炽繁,一句话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请你念在我们曾经是夫妻的份上,向皇上求求情吧。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做夫妻何止百日?”
然而尉迟炽繁却根本不看他一眼,对宇赟说:“这是皇上的事情,此人既然是反贼,臣妾与他就再无瓜裹,臣妾一介女流,又岂敢向皇上说什么?”
宇赟听了尉迟炽繁的话,极为满意,哈哈大笑道:“好,此人大逆不道,造反犯上,来人哪,给我拉出去斩了。”
“什么?”宇温想不到皇上变脸这么快,刚做的承诺,马上就不算数了,大声喊冤,“皇上,你答应臣饶臣不死的,你不能出尔反尔。”
宇赟笑道:“朕出尔反尔又不是第一次,你现在才知道吗?”
几个武士上来抓宇温,宇温拿出上方宝剑,喝道:“这是皇上宝剑,谁敢上来动手?”
几个武士见他上方宝剑在手,顿时迟疑,宇赟喝道:“拉出去,斩了”
见皇上开口,哪管他上方宝剑不上方宝剑,几个武士上去,宇温还欲反抗,早被一脚踩翻在地,拖了出去,只听他一路惨呼,骂不绝口。
独孤伽罗恍然若梦,和杨勇起身告辞出宫,宇赟笑着,倒还记得下令放了杨丽华,诏令恢复她的皇后身份。
第二天,宇赟便立尉迟炽繁为长贵妃,但贵妃怎么能与几个皇后平起平坐呢?所以宇赟决定立她为后。为此,特意召见小宗伯辛颜之,问他的意见。辛颜之说:“皇后与天子地位相等,不应有五个。”这位笨伯,完全不明白主上的心理,皇后既已有四,再多一个又何妨?天元皇帝又找来博士何妥,何妥比他聪明得多,不假思索地说:“帝喾有四个妃子,虞舜有娥皇和女英,先代立后,并没有一定的限额。”
天元皇帝听后,大喜,不住地夸奖说:“毕竟是个博士啊,不但见多识广,而且知道我的内心所想。”
于是又设置了天太皇后的位号,迁天左太皇后陈月仪为天太皇后,而立尉迟炽繁为天左太皇后。
制书一下,众臣对皇上的这些荒唐行径早习之如常,因此并无人上表反对,有些拍马之人便上表祝贺,有些正直之人,则私下摇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