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敏锐地感觉到来传话的下人对自己这个小侯爷并不恭敬。()再联想到这厮经常在南平侯身边伺候,一定比别人知道的东西多一点。想到这里,王勃心下一凉,他的做派定是揣摩了南平侯的心意,甚至有可能就是南平侯的授意。
果不其然,南平侯王峙正在看书,见王勃来了,也不忙问话,也不看坐,而是把他晾在那里。这副做派,摆明了做父亲的多半不喜欢自己。证实了自己先前的猜测,王勃反而把心放在肚子里,安安静静地等着。反正父子关系都这样了,再懊恼担心也没有用。
果不其然,过了半晌,南平侯抬眼看他,面上没有一丝笑容,只是淡淡地问道:“上午你都做什么了?”
这话听起来耳熟。怎么口气跟我高中时期,老爹问话的口气一样?王勃躬身道:“回老爷的话,我在院里纳凉。”他还不习惯管第一次见面的人叫“父亲”,尽管王峙确实和这个身体有血缘关系。
“怎么连父亲也不愿叫了?心里还有怨气是不是?你好好想想上次你犯的是什么错,我打你对不对。叫我说,罚的还是轻了,你记不住!”南平侯眉头一皱呵斥道,“一日之计在于晨,你不抓紧时间好好读书,还有心思玩乐!你也不想想,自己这个监生的身份是怎么得来的?只会给老夫丢脸!”看来“王勃”的不学无术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乃祖当年是何等威名,‘十八健儿’闯江东,哪一个提起不要树大拇指!你看看你自己,平白堕了乃祖和从祖大将军的威名!”王峙看着王勃那孱弱的样子就不来气,怪不得王助也敢轻视他。
“你连刘姨娘都敢骂?”王峙的神色越发严厉,“她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怎敢如此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最后一句话近乎咆哮了。
刘姨娘?我什么时候骂过她?再一想,肯定是王助那小子,这个小乌龟告的状!想起他去的方向,分明就是来王峙院子的方向;如果不是他来告密,南平侯怎么会这么快知道我在干什么,怎么会关心我在干什么?
麻辣隔壁的,老子只不过骂了句国骂,他就上升到我骂他娘,真他妈有种!王勃恨得牙根痒痒的,王助,你给我等着,有仇不报是人渣!
心中所想反映到脸上,嘴巴不自觉的一撇。王勃心里正在胡思乱想,又听南平侯一声臭骂道:“孽畜!训你两句你还不服气是不是?你撇着嘴给谁脸色看呢?给我跪下!”说着就要动家法。
突然提高的声音把王勃吓了一跳,心里极为不爽:自己二十好几的人了,也读了二十年的书,一路从幼儿园读到大学,最后自愿离家万里扎根祖国大西北,为边疆建设为祖国安全贡献热血青春贡献聪明才智的五好青年,怎么一到南平侯这里就跟训三孙子一样?王峙抄起家法板子要打,王勃叫道:“怎么要打*!我又没犯错!”
王峙冷笑道:“由不得你不认错。你当我打你不得么!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祖宗家法在此,还不快跪下!”说着就是一板子打下来。
王勃顿时心头火起,不再低眉顺眼了,向后躲了一步,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王峙。王峙没料到王勃敢躲,一下打空,又见他一幅不思悔改的样子,气得抓起桌上的镇纸砸过去:“你还敢躲!这个混账东西,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子!滚出去!”
王勃反应很快,躲过了王峙那当头一击。大理石镇纸砸上了书架,将一个花瓶砸的粉碎,王勃看着一地的碎片,自认为头颅不比花瓶硬,心道好悬!脸立马拉垮了,冷冷道:“好,很好,我会记住这个镇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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