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游词境凄婉却文笔优美,苏东坡曾赞他有屈、宋之才,这也是王勃喜欢他的词的缘由。()当然他更欣赏的词人是柳永,可惜同样文字精巧,音律谐美,但是柳屯田的命运却多舛。
兰波在一旁大声赞道:“少爷写得好啊!”这龙套当得很敬业,但是他的大嗓门太煞风景了。
“去,你懂个屁!大字不识一箩筐的,装什么装!”王勃鄙视兰波一下,这厮的马屁穿帮得太明显了。反观喜雨,显然是识得字的,她对这幅字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忽闪忽闪地大眼睛里有奇异的光芒,像小星星在闪。
“嘿嘿,少爷,我是看到您的字就觉得精神一振,有一种美,像是三伏天吃了寒瓜,不由发自肺腑……哎呦!”兰波**上又挨了一脚,正委屈地看着王勃。
王勃笑骂道:“别装了,这一脚根本踢不痛你。好了,麻利的,跟我出去。”
兰波应声“唯”,跑的飞快。这厮平时能打能冲,又能装谐星,很对王勃脾胃,唯一数得上的缺点就是太能吃了,看见美食就走不动道。好在王勃家大业大,兰波再能吃也吃不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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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勃在喜雨的帮助下拾掇好,到门外的时候,车已经备好了,兰波正坐在车辕上和车夫吹牛打屁。车夫是个干巴老头,初看像五十多,再一看像六十多,佝偻着背,和兰波猥琐得有的一拼,果然人以群分啊。看到王勃来了,兰波跳下来听候吩咐。王勃摇摇手说道:“跟着我没那么多规矩。就两条:一切行动听指挥,在外面打架不能吃亏。做不做得到?”后面一句用力吼道。
“做得到!”兰波吼得更起劲,把腰挺得笔直,还鼓了鼓胸肌。兰波打架从不吃亏,王勃上次带他出去,街上酒楼里偶遇有人吃霸王餐,王勃拍拍手兰波就上了,以一敌五,揍得对方哭爹喊娘直讨饶。一顿打下来,那几个小纨绔跪在王勃这个大纨绔面前唱“征服”,末了王勃实在受不了那几个家伙的恶心的阿谀奉承之词,一个眼神过去,兰波就把他们个个嘴里塞了块湿抹布。真是个机灵的人形兵器!
“好,很好!”王勃高兴地拍了拍兰波的——不是肩膀,是背。都怪兰波这厮太高了。“记着,跟着我,有肉吃!”王勃特喜欢这句台词,用来给兰波这样的大胃王来提气实在是再好不过。
兰波当然没资格和少爷一起呆在车厢里,只能和车夫坐在一块,他的大**占了三分之二的位置,难为左边的车夫侧着身子还能把车驾稳。
王勃第一次坐马车的时候差点被颠得骨头散架,回来后他就张罗着改装。工匠根据他的反复推敲和实践,终于在前几日完成了减震系统的安装。王勃试乘后一高兴,把这车命名为“奔驰爱思六零零”,兰波毫无原则地称赞这个名字新颖,却换来王勃的鄙视。
也是一物降一物,兰波是那种敢打敢冲,关键时刻能抗包的猛将,但在王勃面前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王勃:我吐……有你这么形容的吗,不要背背山),王勃骂他踹他,他都安之若素。这样的忠仆哪里找啊,办事能力又高,又能体会领导意图。一个月下来,王勃俨然已经视之为心腹。
兰波坐在车辕上,扯着破锣嗓子大声嚷嚷道:“少爷,咱们去哪儿,飘香院还是倚翠楼?”话音刚落,帘子掀起,一个苹果狠狠砸在兰波背上,王勃很头痛自己怎么没说清楚去哪,骂道:“蠢货,叫这么大声,很威风是不是!吵死了。”
兰波乐呵呵地捡起苹果咬了一口,故作羞涩地说道:“少爷,我怕你坐在车里听不见。”王勃知道这厮揣着明白装糊涂,又给他耍了,没好气地说道:“是,你的声音还不够大,后院的福伯还没有听见!”福伯是侯府的老人了,耳背也是人人皆知,老被府里人拿来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