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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祖奉命镇守江陵,在三千里洞庭上练水军,那场面何等壮观!十二年前龟山一战,乃祖以八千楚勇大破三万北军,并果断渡江追击,一举收复南郡、江夏和南阳!”
“大梁丢失荆襄这个粮仓并不太久,就有太多人忘记了荆襄的模样,可是这一役,让北人看见了楚地男儿的霸气,朝廷也一扫颓势,很是打了几个胜仗。一时间北人谈‘长江二王’色变,‘狮王’是大将军,‘虎王’就是乃祖。这是王家荣耀的开始。而今,我希望你能把它传承下去!”
王勃惊讶地看着王峙,他为王峙反常的表现感到困惑。王峙对他从一开始的刻板教育,到后来也一直没给他什么好脸色,而今突然说出这样一番看似传家的勉励话语,怎能不叫他暗自心惊!这其中的转变也太大了,难道就是因为梁帝对他的看重?他想到关节,忙问道:“十二弟知不知道王家本和夏侯家有旧?”
王峙摇头道:“这个秘密,向来只传每一代的家主。虽然大将军位极人臣,但是在夏家内部,他家还是旁支,乃祖才是上一代的家主。但是大将军此人智勇双全,作为先祖最疼爱的幼子,他究竟知道多少,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还很难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那两个从弟是一点也不知道的。”
说着王峙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大将军是他的再从父,他从小只要一挨父亲的打骂,总是跑到大将军府不肯回去,和两个实心眼的从弟也是混的极好,竟比和那个心眼极多的亲弟弟还亲厚些。
大将军待他甚是和蔼,只是给他的感觉很奇怪,似乎有那么一点……无耻。这么说一位长辈自然是不好,时隔多年,王峙也是想起来好笑。
王勃看着王峙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不禁怀疑自己眼花了:这是那个以古板严肃闻名的南平侯吗?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意外,却听已经回复平静的南平侯道:“昨日朝堂上发生了一些事,也没来得及和你细细讲,如今也是该给你讲讲朝堂上的事了。”
于是王峙从朝堂上几个大佬讲到几大党派、世家、清流,又把昨日的事挑重点讲了一下,王勃听了心中怒火冲天:许浑这一家子都很贱啊!父子俩明里暗里给老子下黑枪,当老子是个面人可以随便揉捏么?
看着儿子脸上略显狰狞的神色,王峙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儿子了,十年前王勃还是一个早慧儿,三岁识字过千,五岁能诵经;可惜由于其母的早逝,一蹶不振,如今那个天才王勃,又回来了!
虽然由于身体原因,王勃不能像乃祖一样在沙场上立功,但是他文才、手段、智计无一不是上上之选,王峙心下舒缓,老怀大慰地说道:“胡公进言,将你在西渡的所作所为大大夸奖一番,陛下看重于你,此番福祸相依,安知不是你的机缘?我也就放心了。”王峙目光中五味杂陈,既欣喜又后怕地说了一句话。
“你小的时候我那样对待你是错了,我的做法太粗暴。说真的我当时很怕,怕我的儿子没有出息。你是不是因为怪我忘记了你母亲而和我对着干?没有,我怎么会忘记你母亲呢?我是对你的期望太高了,看着你达不到目标心里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