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坦然道:“我不怕,我又不是给自己捞钱。”
季先旺马上道:“说得好,我也不怕,我也不是给自己捞钱。”
季世雄:“……”
叶培和方堂静:“……”
妈蛋,这就是不要脸的境界吗?
今天又学到了……
“按照最极端的分配原则……”四季药业的法务,无视这一老一小在自己跟前比拼内力,继续往下说,“哪怕这批产品的销售,是纯粹以您的市场号召力为依托,但四季药业在生产、运输、仓储、铺货和销售及售后环节,也是花了百分百的力气。
所以如果您要求赔偿,最多我们只能赔付一个亿。因为没有四季药业,这一个亿的利润,也不可能产生。这一点,就算我们上诉到法院,四季药业也绝没有任何法理上和道德上的亏欠。我们固然违反相关的法律法规,侵害了您的正当权益,但您也休想坐地起价,不劳而获。
关于这一个亿的数额,您接受吗?”
“我不接受。”江森道,“我只要我想要的东西。”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四季药业的法务道,“我们是希望能以某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数额为标准,来准确量化今天的谈判结果。换句话说,就算您不接受这个报价,但是您同意我们的刚才的对这件事的分析结果和思路吗?”
“你是说做人不能不劳而获?”
“不是,我们是说,我们原则上给您的赔偿,价值不能超过一个亿。”
“价值?”江森道,“不是价格?”
“我们拿不出那么多现金。”季世雄道,“只能折算一部分资产给你。”
江森点点头,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示意老季家的法务,“你继续说。”
法务看看季世雄和季先旺。
季先旺依然很轻松,笑眯眯道:“继续。”
四季药业的法务才往下说道:“根据万事达会计事务所的审计,四季药业目前的总资产,正好是三个亿,但如果接受外部融资,总估值将至少高达三十亿人民币。包括二二制药在内,我们目前已经联系到多个潜在投资机构和个人,市场对四季药业的兴趣非常大。
所以如果您坚持要拿四季药业的股份,我们只能按市场估值给您,也就是我们总股本的三十分之一,百分之三点三。”
“那后面的三三三三三呢?”江森道,“不是钱吗?”
“后面的三三三三三……”四季药业的法务一本正经地解释,“我们可以将一条产品线借给贵公司使用,使用期限为三年,折合每年费用仅为一百万。全世界没有比我们更便宜的。”
“屁咧,阿三那边肯定有更便宜的。”江森直接无情戳破。
四季药业的法务嘴角抽了一下。
季先旺道:“但是我们这边,更方便,而且我们可以帮忙铺货。”
那就是给销售渠道咯?
听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江森眼睛不自觉得一亮,但又马上收敛了,换成询问的样子,“还能铺货?”
“都是举手之劳。”季先旺微笑道,“反正都是运到各地去的,陆运、海运,火车厢、集装箱也不缺这点空间,都是顺路。说起来,江总的产品,现在还没自己的销售网络吧?”
“嗯,对。”江森道,“是没有。”
季先旺转头就面向季世雄,拍着他的胳膊:“阿雄,记下来,就这个了,往死里给我压价。咱们家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拿的!”
一边说着,毫无愧色地拄着拐杖站起身来,对江森咧了咧嘴,“江总,我还有个重要客人要见,这边就交给你们年轻人谈了。今天我们之间的谈判,我们四季药业的季世雄副董事长,可以全权代表我的意思。他说多少,就是多少。”
江森还没反应过来,季先旺就已经推门走了出去。
在场所有人,不禁全都对老头面露敬佩之色。
“你要铺货渠道是吧?”
季世雄一屁股坐到他爸的座位上,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江森没回答,只是看着季先旺的背影,肚子里暗暗骂人,“特么拉个逼的,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老阴逼不讲江湖道义,寡廉鲜耻,毫无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