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么爱惜羽毛的吗?和社会名流多说两句话都不干?这么清清爽爽的干群关系,真是让人佩服佩服……”江森把证书交给叶培保管好,一边跟袁杰吐槽。
出门这么多天,他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无视掉。
然后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一句,“那得问你岳父啊,那块地皮包下来又不动,算几个意思?”
江森转头一瞧,赫然又是一个老熟人。原瓯顺县一把手,去年已经履新瓯城区一把手,并同样挂上东瓯市“常”字衔的莫怀仁莫老爷!
“莫书记!”江森忙走上去,跟老莫握握手,奇怪道,“您怎么来了啊?”
“国庆节值班,过来转一圈。”
莫怀仁睁眼说瞎话,他一个市区大佬,要值班也是在瓯城区的衙门里坐镇,屁颠颠跑来位于新城的市行政中心干毛?路上不堵车,也得开将近二十几分钟呢!
但越是这样,显然也就越代表他就是有事。
江森很识趣,问道:“那正巧,时间刚好,您赏脸,我请您吃个饭?”
“行。”莫怀仁连客气一下都不看,“我选地方,你请客,走吧。”
直接转头就走。
江森和袁杰对视一眼,三个人麻溜儿跟了上去。
莫怀仁前面带路,进了电梯,从楼梯出来,直接朝着行政中心的侧门方向走去。不过中心的面积很大,修得就跟大学校园似的。江森跟着莫怀仁走了一段路,没问他到底要把自己往哪儿带,却问起了安大海的事情:“我家安安她爸怎么了?”
莫怀仁转头一笑,“你不知道?”
“我大概知道一点。”江森道,“昨天跟他碰过一面。”
“他怎么说?”
“他说他想跳楼。”
“嚯!”莫怀仁居然笑了,“他用得着跳什么楼?赔点违约金就好了嘛,又没几个钱。”
“什么违约金?”江森不明白了。
“你不知道吗?”莫怀仁道,“你岳父把瓯湾区那块地盘下来,是跟市里签了合约的,一年之内必须投入开发,不然市里要把地收回去,他要赔合约款的十分之一。”
“两个亿?”江森微微皱眉。
“对啊。”
“那地呢?”
“市里收回啊。”
“那买地投进去的二十个亿呢?”
“什么买地,那是购买土地使用权,地本来就是是国家的嘛,怎么能卖呢?”
“那……那二十个亿呢?”江森有点被莫怀仁绕晕了,“产权我不管,可你倒是跟我说清楚,这笔账它到底是怎么算法啊?”
“那我不知道,那是瓯湾区和市里的事情,不归我管。”莫怀仁直接就不认账了。
“我……”江森瞬间语塞,“莫书记,您叫我过来,不会是想让我给安大海传个话,逼他早点跳楼,你们好把他那二十个亿款子的账给平了吧?”
“胡说什么呢?”莫怀仁给江森一个你自己好好体会的眼神,“市里能对老百姓做出这种事吗?你拿我们当什么了?真是混账话!”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江森赶紧道,“那安大海那笔钱,到底怎么搞?按你这么说,他这块地放着不开发要罚款,开发了要赔钱,卖我看又不好卖,那不是逼着他死吗?”
“唉……”莫怀仁叹了口气,“待会儿再说吧。”
他走到一扇不起眼的小铁门前,带着江森他们穿过去,就来到了和市行政中心一墙之隔的市府宿舍大院。江森抬眼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公寓楼和独栋小楼夹杂矗立。
莫怀仁指了指一幢墙壁上标着1号的二层小楼,说道:“喏,那边,康书记家,你家岳丈,昨晚上刚登门拜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