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恶司内,鬼气缭绕,四周光线昏暗,弥漫红芒,一道道厉鬼哀吼充斥四周,毛骨悚人,让人忍不住背脊生凉。
十三油炸鼎前,杨玄端坐其上,在他右手侧,则是厚厚一沓判决文书。
下方,一口巨大的油炸鼎坐落与此,其内混油翻滚,蕴含法则,有业力缠绕,骇人心神。
一道道亡魂被张玉等人提着扔进油炸鼎内,那些亡魂皆凄厉嘶吼,哀声一片。
“下一个!”此时,杨玄开口,他伸手拿起身边油炸文书,开始宣读。
“李文良,生前为状元,本为命官,但却贪赃枉法,监督修建大坝之时中饱私囊,偷工减料。
致使大坝崩塌,十几万百姓流离失所,几万生灵被大水淹没,枉死水中,罪大恶极,现判下油锅之行。”
杨玄脸色冷冽,手握判决文书,震声道。
下方,那位亡魂脸色苍白,他仰头望向杨玄,嘶吼道:“我有罪,我该下油锅,那么多人因我而亡,我哪怕下十八层地狱都无怨无悔,但我没有中饱私囊,那不是我。”
李文良的亡魂情绪很激动,他急促道:“我可以下油锅,但还请鬼爷还我清白。”
“你若清白,阳间自然早就还你清白了,又何须会有此劫?”杨玄说道,“炸!”
“不!我不服,我不服!啊……陛下已经还我清白,为什么还说我中饱私囊,贪赃枉法?啊……烫……”
“拉出来!”杨玄脸色一凝,猛然望向张玉。
张玉一惊,急忙出手,将李文良的亡魂自油炸鼎内捞了出来。
此时的李文良气息萎靡,他望向杨玄,虚弱道:“我有罪,我该下油锅,但我是清白的,我从没有贪赃枉法,中饱私囊,我是被人陷害的。”
杨玄望向虚弱不堪的李文良,刚才他说在阳间之时,阳间一国之君已经还他清白,那为什么在阴间竟然依然判了个下油锅之刑?
若是以前,杨玄断不会理会,但现在平心娘娘将地府重任交给了他,他便有责任管此事。
直觉告诉他,此事有蹊跷。
一般来说,若是一个人的过失造成他人枉死的,虽然有错,但是罪不至于油炸。
是进入惩恶司的亡魂,哪一个不是罪孽滔天,穷凶极恶之辈。
但这李文良似乎并不是那种人,虽然是他监工,但明显他被人坑了。
生灵一旦进入地府,他生平所做之事便会生成阴典,一切善恶都将显化,地府判官不可能会判错。
除非,故意误判!
想到此处,杨玄脸色阴沉下来。
难道地府真有判官敢故意误判?这是要触犯阴律的。
想到此处,杨玄起身,走向惩恶司深处,向着那座大殿走去。
“先将此魂收押!”杨玄交代一句,随后带着判决文书离去了。
惩恶司深处,大殿内,姬墨端坐其内,正在翻看一些判决文书。
突然,大殿的门被人一把推开,一道阴气缭绕的身影推门而入。
“十三油炸官?”姬墨赶紧起身,向杨玄施礼。
虽然杨玄名义上是他的属下,但谁敢将他当成属下啊,一直将杨玄当爷敬着。
“司君爷。”
“不敢!”
“你帮我看一下这道文书,是哪位判官判的?”杨玄将手中文书递给姬墨。
姬墨闻言,赶紧翻开观看。
“十三油炸官,这是审判七司第十六判官判的。”
杨玄微微蹙眉,他有点捋不清到底是谁,望向姬墨,低沉道:“带我去。”
“十三油炸管,我们是惩恶司,那是审判司,我们去干什么?”姬墨疑惑道。
“别问那么多,带我去就是。”杨玄说道。
“好!”
说着,两人离开了惩恶司。
杨玄心中不平静,若他猜测是真,此事则很严重。
也就是说,地府内有人利用职务之便,在徇私枉法,肆意乱为。
虽然对于整个地府来说,这是一件小事,但既然能被杨玄发现,很显然,这种事在地府绝对很常见。
若地府鬼神肆意乱为,欺压亡魂,那地府气运毕将流失,若不加以整治,总有一天,地府气运流失殆尽,将再无崛起之日。
所为气运,不外乎天地气运,众生功德愿力。
若地府迫害亡魂不断绝,有伤天和,天地气运必将倾斜,对地府有害无益。
时间久之,必酿成大祸。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一路急行,此时,已经到了一座巨大的衙门之前。
这衙门很大,威严壮阔,其上古朴大匾之上刻着审判第七司五个大字。
杨玄无法想象,若此庄严的衙门,其内竟然会有这等龌龊之事。
衙门内分很多公堂,这座巨大的衙门便是审判第七司的衙门。
此时,衙门内一个大殿之内,一位判官坐于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