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饭吃个底朝天,石头茶壶似乎还意犹未尽,灵心又叫了些菜,阿里新细嚼慢咽也吃得走不动了。()
豆芽突然俯下身,对阿里新阴森森地道:“在我没想好怎么吃你之前,你最好来回多跑动跑动,加快血液循环,这样可以去去腥味,炖熟了吃起来香喷喷的。”芝麻接道:“看着细皮嫩肉的,要放些醋,放些姜,放些酒,放些……”
芝麻说个不停,豆芽又补充道:“嗯,中间竖着划一刀,左边的归你,右边的归我。当然你想要右边的也可以,左边右边都是一样。”
阿里新一听之下,忽然闪身跳上一个空碗,它用脚在碗边上猛力一踩,瓷碗一个翻身向上跳起老高,向它倒扣下来,“咣当”一声瓷碗扣在桌上,将阿里新扣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灵心见阿里新躲了起来,竖起眉头对豆芽芝麻叱道:“再吓唬小朋友,我就要吃豆芽吃芝麻了!”众人中偷笑。
傅其若听芝麻与豆芽说话之声冷冷的,真有些替阿里新害怕,随即醒悟过来,原来不过是开个玩笑。阿里新在碗下没有丝毫动静,似乎就此失踪,灵心娇笑一声,说道:“阿里新藏的好,谁也找不到你。”傅其若见一旁的落英居然也笑了,冷冰冰的脸解冻,让人如沐春风,傅其若心想:“原来她也可以笑,笑起来如此好看,难怪那些男人都喜欢盯着美女看。”
一桌人盯着一只倒扣的碗,要看阿里新何时会出来。傅其若忽见茶壶伸手指着碗,在碗一尺开外轻轻滑动,只听“滋滋”声响,碗面上蓝光闪动,划出一条条细线来,原来茶壶是在碗上写字,几个字写下来,是四个端正有力的楷书:“以碗为帐!”
那四个字陷入碗面,看去平滑光亮,傅其若看着一惊,这是何等功夫?使得这般轻巧,几乎跟师傅的穿心针有异曲同工之妙了,若是他隔空将碗拍个粉碎也不算稀奇,但他手指隔着一尺距离,能在碗上随意写字,写得又这般随意,手上的魔法能量是已经控制得炉火纯青了。
灵心一见字,轻声道:“阿里新,你猜碗上写了什么字?”阿里新却没动静,过一盏茶时间,它终于忍不住,掀起碗来看,看到碗上的字,用手去摸摸,那字表面光滑,似乎是碗上本来就有的,而不是新刻的。茶壶的指头向着碗又晃动几下,笑道:“这字写的好看吗?你再看看碗的另一面。”
阿里新将碗翻了过来,只见碗另一面也写了四个字:“以桌为被”。原来茶壶在说话的工夫,隔着碗又在碗的另一面写了四个字,如此两个面上八个字组成一句话:“以碗为被,以桌为床。”应了那句俗话:“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这些字大小写得不差分毫,不仅傅其若看得佩服,就连一旁的大烟袋、石头都不禁叫好,这功夫真是堪称一绝了。
阿里新瞧着碗两面的字,挠挠头道:“这只碗上的签名不错,这碗就归我了。”众人哈哈大笑,灵心叹道:“爹爹给我的雕儿,为什么只会打架却不会说话?雕儿呆在我身边,就没几个人敢跟我玩了。”
落英说道:“那是因为小姐空有一身魔法天赋,而不去修炼,小姐千金之体,自然需要时时刻刻保护,神雕虽长得吓人一些,不过也是好意。”
灵心又道:“难道会有人有意伤我吗?”
落英道:“小姐这么好的人,自然是人见人爱,我见犹怜,不会有人真的想伤你,只是小姐身份有别,身上关系的不只是一个人的安危。”
傅其若瞧着眼前这十个人,心中暗想:“八个老头身怀绝技厉害无比,神神秘秘的,那叫落英的漂亮女子冷冰冰的,半天也不说几句话,只有灵心与众不同,时而跟自己说两句话,不过灵心能与自己说话,也是借了阿里新的光。这灵心小姐似乎是个公主一般的人物,听她说起大雁国如何如何,富家公子一定见得多了,自然不稀罕一个陌生人,自己一个穷山沟出来的人,坐在这些人身旁,简直象个多余的,如何能与那些富家子弟相比?”他想到此处不禁有些失意,忽然又想起于安,于安似乎爽快和气,虽然常与自己玩在一处,但有时总觉得他高人一等。
灵心已经决定住下,大烟袋向伙计吩咐一声,李长顺不出一刻钟工夫,已经腾出一个大院子,就在傅其若住的院子隔壁,晚上心灵便住在隔壁了。
次日一早,灵心去了赛尔广场的迪斯亚圣堂,落英与大烟袋等人自然同去。
中午时分,八方客栈门前来了一队人马,是库尔城城主乔鸿文,带着亲兵卫队来客栈拜见灵心小姐,乔鸿文知灵心等十人去了迪斯亚圣堂,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他进客栈里里外外打量一番却不落座,亲自率士兵在客栈门口等候。
乔鸿文昨日怕灵心出个意外,将偌大的库尔城封锁戒严,后听说有大雁国八大高手前来,灵心来库尔城的消息也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库尔城也无须封锁戒备了,于是在今日凌晨时分恢复正常,既便如此,八方客栈附近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满了库尔城的精壮士兵。
八方客栈门前热闹了,酒楼上却安静多了,李长顺一早就将二楼打理得干干净净,拒绝任何人上楼,若不是客栈中也有不少不能得罪的人,李长顺也会将一楼关门。即便如此,整个八方客栈里里外外也热闹非凡,李长顺跑前跑后不敢掉以轻心。
城主大人的亲兵卫队,穿着闪闪发光的钢盔钢甲,威风凌凌地立在客栈门前,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他们是库尔城装备最为精良的剑士,卫队旁边还有一队乐师组成的乐队,灵心在乔鸿文眼中显然格外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