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哥哥,你这是何必呢!”</p>
“淑儿啊……”</p>
王衍靠在炕上,身后垫着大引枕,眼中是她模糊的面容。</p>
一时这种复杂难辨。</p>
菊叶端来了醒酒汤,他却不想喝。</p>
“我从未想过,母亲会就这样走了,死的不清不白,父亲却不肯彻查,只想草草了事。”</p>
崔元淑抿唇,拧了水盆里的帕子为他擦着脸。</p>
过了片刻,才道:“衍哥哥,夫人的事,就这么搁下了吗?”</p>
“搁下?”王衍睁开眼,“不可能,我一定会找到凶手,将他碎尸万段!”</p>
“禅院那样的地方,若无人接应,外男怎可随意进入,还知晓夫人的屋子,淑儿觉得,这恐怕就是场设计好的阴谋。”</p>
王衍徒然一怔,也想到了这点。</p>
但,那日禅院里住了那么多人,又如何知晓是何人所为。</p>
连三司也未查出痕迹。</p>
“你说的不错,能知晓母亲的位置,定然也熟知母亲。”</p>
他想到了崔家和谢家,其实一早就怀疑过,更在官府面前提出过这点,只是实在没有证据。</p>
崔元淑放下巾帕,拉着他的手道:“衍哥哥,夫人的仇虽要报,可你也要保重自己才是,莫让夫人在天之灵不得安息。”</p>
王衍似是听进去了,点点头,不一会儿便禁不住困意沉沉睡去。</p>
替他盖好毯子,崔元淑出了里间,菊叶正后者,见她出来轻声道:“小姐,王府里似乎不大平静,那几个姨娘近日都蹦哒的很,其他房也不敢管大房的闲事儿。”</p>
崔元淑踏出门,抬头看着月色。</p>
已经是下半月了。</p>
“随她们折腾着,趁着还能蹦哒,就多蹦哒点儿。”</p>
“那……少爷……”</p>
“他会振作起来的。”</p>
崔元淑弯起唇角,神色悠然,毕竟现在除了那条路,他已经没得选了。</p>
王家又能容他到几时,那几个庶出兄弟没了压制,又有王贡抬举,怕是早晚得生出心思。</p>
至于仕途,即便往后高中,当今恐怕也不会瞧得上。</p>
如此,他还有的选么?</p>
翌日,天儿忽地下起了大雨,急促的一阵过后,天儿也多了几分冷意,尤其是到了晚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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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冒着雨赶过来的沈茂君带着一身潮湿的冷意,也带来了一个不大好的消息。</p>
厅堂里,见到老太爷,他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北直隶那边发现了一具尸体,那尸体身上带着不利于大姑娘的东西。”</p>
“可知是什么?”</p>
老太爷还未发话,谢丕便率先问道。</p>
沈茂君神色凝重,“我的人只打听到有书信,且,恐怕现下已经送到府尹手中了。”</p>
老太爷不语,谢丕看了他一眼,垂眸道:“老师,可要学生亲自走一趟顺天府?”</p>
“不必,明儿个他们自会过来!”</p>
老太爷没了平日里的漫不经心,神色也较往常多了分冷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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