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查神见法净离去,一边暗暗跟踪,一边在想:天网恢恢,疏而不露,法净实在可恶,你可蹦跶一时,但岂能猖狂一世!我一定要想办法,叫你爬回金山,免得在人间搬弄是非,颠倒黑白。()
而法净却不是这种想法,他看到世人为他所蒙骗时,高兴的象只苍蝇似的乱飞乱舞,如今,他正在行走途中,一边心怀鬼胎地乱瞄乱瞅,一边心花怒放般的幸灾乐祸。当发觉此时一人也无时,不由得一边狂笑一边嚎叫道:“要叫世间人们拜在他的脚下念佛。”
法净真是狂妄至极,简直如同一个地痞。
这狂妄,毫无疑问地意味着他阴谋的得逞,也意味着他糊弄的成功。就在他大感锐心,认为自己就是世间一佛之主,无谁能与他抗衡之时,突然好像发觉了什么动静,于是便鬼鬼祟祟,不再吱声,佯装继续走路。
法净的嗅角也甚灵敏,确实有动静出现。当然,这是巡查神的悄然跟踪被发现所致。
巡查神也察觉到已被发现,便心里一横,容不得法净继续鬼祟,所以,他怒火填胸,他要立刻阻止法净的行动,决不能由之任之,鉴于此,便以一个和尚的身份突然出现,接着在大声地叫喊着师傅。
声音突来,法净吓了一跳,急忙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和尚,遂警惕地问他怎么来到这里,来这里要干什么。
和尚哭哭啼啼说道:“我是金山的一个喽啰,是蟹鳖横叫我出来找你,我已经找你好长时间了。”
“怎么回事?”
“不知道。反正,蟹鳖横叫你赶紧回去。”
法净似乎觉得甚是荒诞,却一时也说不出原因,便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和尚。
巡查神看法净疑心重重,急忙说道:“方丈赶快回去吧,蟹鳖横说他确实没有办法了。”
“金山一定出事了。”法净想到这里,不由分说,撇下喽啰,心里“咚咚”直跳,只向金山方向赶去。
巡查神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向峨眉方向飞也似的去矣。
只说法净,回到金山,不见蟹鳖横,整个金山一片死气沉沉,这使他大为震惊。不由得急忙蹑手蹑脚,慢慢向前,同时,也警惕着随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出现。当他走进寺庙里时,却发现蟹鳖横横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稍稍观察,原来是他酒醉于此,气得他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蟹鳖横被一脚踹醒,以为又是什么妖怪出现,所以,他还未曾爬起,就开始破着嗓子大喊:“胆大包天,看我如何收拾你!”当看到是主子时,把脸拉得长长的,犹如一头驴脸。
“蟹鳖横,金山无恙乎?”
蟹鳖横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他本打算在法净回来时,远远跑去迎接,然后向他哭诉,可说啥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不过,他也挺机灵,很快就转过脑筋来。
只见他哭诉着说:“方丈啊,你可回来了。”
“怎么,不欢迎?”
“不!不!一言难尽啊!”
“说与我听。”
于是,蟹鳖横就按姜子牙的意思说个干干净净。接着开始编造谎言,以掩饰他酒醉之因:“自你离开金山,李仙出事以来,我不敢眨上一眼,不是看守妖蛇,就是巡查金山,但最主要的,便是看护好寺庙。昨日黄昏,我在守护寺庙,寸步不离,也不知怎的,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这时,一股酒香飘然入鼻,仔细一看,原来是方丈在喝酒。本欲离去,却听到方丈说,叫我陪着一同喝酒解闷。就这样,慢慢醉倒,一直到现在。”
蟹鳖横说到这里,感觉不妙,认为编出的瞎话已经出现漏洞。不过,他却用泪水掩盖住内心的恐慌。
他的瞎话出现露洞,就在于法净根本就不喝酒。
“你是在自圆其说?”
“不!不是的!方丈!”
此时,法净却把蟹鳖横的谎言认为是梦游。
这个自认为聪明透顶、天下无敌的法净,在这关键时候竟然是个傻瓜蛋。也正因为如此,给了蟹鳖横有机可乘的回旋的余地了。
蟹鳖横看法净没有就此追问下去,心里大喜。为了更加使法净信以为真,也就继续“呜呜”的哭泣,同时也在心怀鬼胎的观察着法净的举止。
突然,法净问到另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派喽啰下山,到处找我的?”
蟹鳖横觉得没有此事,但事情到了这步程度,也就只有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法净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当然是在证实他在途中遇到的那个和尚的真实身份了,而今见蟹鳖横如此回答,也就不再疑虑。他本想惩罚一下蟹鳖横,但没有这样,因为,蟹鳖横自归顺他以来,一向服服帖帖,唯令是从,况且,他也为他马前卒后,金山又正是用将之时,所以也就不再过于追究。其实,他也不会为了这事而放在心上,而真正使他放在心上的则是李仙坠崖一事。思虑一会儿,他依然叫蟹鳖横暂时看守好金山,而他要去峨眉山,会一会姜子牙。
蟹鳖横化险为夷,一颗紧张的心儿总算落地。如今法净仍然叫他看守金山,所以他点头哈腰,连忙应是。
这真象是:
一个窝里面,
蹦出些些杂碎虫,
尽管法净非常能,
蟹鳖横也能把他蒙。
至于法净去峨眉找姜子牙,乃是姜子牙巴不得的事儿。
如今,姜子牙已经得到了巡查神的回报,也就知道法净很快就要来了。所以,他稳坐峨眉,俨然而坐,时刻等待着法净的到来。
一股微风轻轻吹拂着姜子牙那花白的头发,使他感到十分惬意。他用手捂摸一下白发,抬头看了看苍穹,不由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