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飞虹冷眼注视着展杰的道谢,莹白色的玉容上罩满了足以把人吓死的阴冷;在默然伫立了良久之后,练飞虹突然一脚踢飞了倒在面前的庄家,踏着他掉落的身体飘然飞降到展杰的面前,皮笑肉不笑的沉哼道:“你真是够厉害的啊………………”
“啊?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呀。()”虽然明知道练飞虹此刻已经是怒气暗涌,但展杰却还是满脸的轻松,不慌不忙的笑问道:“不知练少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来的呀?”
练飞虹闻言笑得更加恐怖,一字一字的回答道:“方才我觉得心情烦闷,便出房散步,突然发现你不知所踪,就出来一路寻找,结果便顺着一阵阵撕杀和惨叫的声音找到这里来了,刚好看见你大显身手的那一幕。”
说到这里,练飞虹突然玉拳紧握,凤目微眯,死盯着展杰的双眼沉声道:“展公子,你是否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呀?”
“………………”展杰闻言沉默片刻,突然淡然一笑,伸手勾住了练飞虹那刀削般的芳肩,看似十分热情的压低音量道:“有话我们回去再说,你大概也不想象个泼妇一样在大街上大吵大闹,出尽洋相吧。”
练飞虹闻言怒瞪了展杰一眼,又抬头看了看正在屋顶上张望的幽儿,重重的用鼻子哼了一声,猛然功运肩头的震开了展杰的手臂,整个人好似疾风一般拔地而起,向着远方飞驰而去,转瞬间便看不见人影了。
“可恶,下手这么狠……………”展杰用力甩了甩几乎已经失去知觉的右臂,略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陡然飞身上了屋顶,温柔的将幽儿搂进了怀里,轻抚着她的玉颈询问道:“怎么样,还疼吗?”
“没关系,我习惯了,多谢主人关心。”幽儿缓缓的低下了畏惧尤存的玉容,不敢正视展杰看着她的双眼,似乎是在严守主仆之间的尊卑关系,不敢逾越半分。
展杰见状暗叹了一声,伸手将木箱背负了起来,抱起幽儿猛的温软的娇躯腾空而起,直向着自己所住的客栈飞驰而出,只留下了一地仍在痛苦呻吟的伤员。
回到客栈之后,展杰便立刻叫住了正准备关门打烊客栈老板,让他立刻准备好美食、热水、以及一套女子所穿的衣裙。
本来由于天色已晚,已经劳碌了一整天的老板并不想答应展杰的要求;但是当他看到展杰拿出了一块足以将整间客栈买下来的黄金之后,这个势利的家伙便立刻变得劲头十足,屁颠屁颠的跑去吩咐小二准备一切了。
不一会儿,一张全新的方桌就摆到了展杰的客房之中,上面更摆满了各种酒肉荤腥;眼看着如此丰盛的美味佳肴,已经连续十多日没有吃饱的幽儿登时再难顾及奴仆的规矩,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那种狼吞虎咽的模样直看得展杰心酸不已。
趁着幽儿吃饭的空闲,略有些好奇的展杰便开始向她询问她的出身来历,以及变成奴隶的原因;但是对于这些敏感的问题,幽儿每次不是故作未闻,就是害怕得浑身发抖,无论如何都不肯吐露半分。
眼见幽儿执意不肯说出实情,展杰虽然略感遗憾,却还是便通情达理的停止了发问;等到幽儿吃饱喝足了以后,展杰便招呼老板进来撤走了酒席,端入了热水和衣服,让幽儿先自己洗一个澡;而他自己则趁这个时候离开了房间,径直走向练飞虹的客房,准备向这个超级麻烦的人物解释一切了。
展杰一步一步的走在客栈楼堂的过道之上,前进的速度十分缓慢,务求可以在见到练飞虹之前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从而顺利过关。
实话实说当然是不可能的,否则的话练飞虹肯定会把自己大卸八块;但是经过了今天的这件事之后,练飞虹肯定会对自己百般猜疑,想要简简单单的蒙混过关着实无异于痴人说梦。
怎么办才好呢?
不知不觉中,展杰便已经来到了练飞虹的房门之前,正当展杰准备伸手敲门的时候,那两扇门却突然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可见练飞虹确实已经等得十分心焦了。
眼看着练飞虹面罩寒霜的伫立在自己的面前,本以为自己一定会心虚害怕的展杰却突然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惬意,仿佛很享受她此刻的恼怒一般;在缓缓的走进了练飞虹的房间之后,展杰便找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故作好奇的四下张望了一番,哈哈一笑道:“呵呵,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踏入你住的地方,真是好难得呀。”
“少说废话。”练飞虹伸手关上了房门,又在展杰的对面找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好象审犯人似的冷然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给我一字不漏的说清楚!”
“四个字———无可奉告!”展杰真是恨透了练飞虹的这种傲慢的态度,见状登时感到了一阵无名火起,只在冷冷的沉哼了一声之后便准备起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