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见柳沉渊进来,便脱口道:“终于让我等到你了!”
柳沉渊彻底蒙了:“什么终于等到我了?难不成这店家早就认识我了?不可能呀,我绝对没有见过他!”
店家知他不解,开始解释道:“公子,敢问阁下的笛技,是出自哪个大师的真传?”
柳沉渊摇摇头,道:“不是哪位大师,是我姐姐教我的。”
店家有些不信,以为他不肯说,有些失望,道:“哦,是这样……既然公子不想说,那我也不好意思勉强……”
柳沉渊忙道:“老人家,我没有骗你,真的是我姐姐教的。”
店家不置可否道:“哦……”
柳沉渊无奈,也不知如何解释,道:“我也是很会音乐,只是随便吹吹罢了!”
店家嘿然一笑,道:“公子不必谦虚!要是您都不算会,那恐怕全天下就没有一个人能称得上知道音乐这家子东西了!”
柳沉渊的脸又红了起来,尴尬道:“老人家过奖了……”
店家淡淡道:“我没有过奖。公子确实是旷古绝今的音乐天才!我一个老人家,在音乐这行业打滚摸爬,少说也有大半辈子了,什么样的音乐没听过?什么样的琴师没见过?可是,到了今天听到公子的笛音,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柳沉渊是第一次被这般赞美,脸颊火烧火燎的,不敢说话。
店家继而感叹道:“活了大半辈子,能在有生之年听到这般美妙的笛音,也算无憾了!”
“而且,我手上的这本祖传好几代的乐谱,也可以有个归宿了!”店家话锋一转,拿出手中那本旧本,双眼发亮,“这本乐谱了所写的是天下第一曲——‘魔魅神曲’!”
柳沉渊奇道:“‘魔魅神曲’?”
店家惊讶道:“难道公子没有听过这名字?”
柳沉渊摇摇头,一脸茫然。
店家稍稍一怔,道:“既然公子没有听说过,那老夫就跟你解释吧!”
“八族九城中有一个传说:在pan古开天辟地之后,女娲挥泥**,世间也就完整了。可是有一天,女娲神发现这世界上,动物新生、成长、交pei、繁衍、衰老、亡去……一切的轮回都在无声无息中进行,没有一丝声响。一切的一切,都沉浸在无声的机械之中。听不见欢乐,听不见悲伤。没有生机的感动,也没有残颓的哀伤。”店家深情地注视着一处,满怀感情地讲述道。柳沉渊也安静地听着故事。
“于是乎,有一天,女娲决定为世界配上声音。从此,有了鸟鸣、水流、风啸、兽吼……人类被赋上最高级的语言。但是,她还不满意,又为赋予了人类音乐这技能。人类从此开始有了乐器,开始谱曲,开始演奏。然而,却没有一首曲子是让她满意的。终于有一天,她自己谱下了一首憾震天地的曲子,也就是这本子上的——‘魔魅神曲’!”
店家故意停了一下,看一看柳沉渊仰慕万分的表情,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更厉害的不是因为这曲子好听,而是曲子的真正效用。曲谱总共分十章节,相传每一节都有其特殊的作用。至于详细有什么作用,我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但古籍里有记载过这一段:黄帝当年以其中一段曲子,便击破蚩尤十万鬼军!!”
柳沉渊瞠目结舌,就凭一段曲子?!
店家似乎很满意他的表情,略带骄傲道:“嘿嘿,这是我太爷爷的太太爷爷从一位商人手中以高价买来的。一直是家中的传家之宝,祖训规定:当遇到一个真正有资格拥有它的人就要无条件地转交予他!”
柳沉渊心中纳闷:“怎么又是太爷爷的太爷爷?那么久的事情,该不会是这店家蒙我的吧?”
店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反而笑道:“如今,终于让我遇到那人了!所以,从今以后,公子便是这谱子的主人!”
柳沉渊大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忙道:“我……我?!老人家,这东西我可受不起,您还是……”
店家摆摆手,淡淡道:“公子不必推托了。我想这世上再不会有比您更有音乐天赋的鬼才了!能让我遇到您已是莫大的荣幸,祖训难违,公子还是收下吧!”
说罢,店家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把谱子硬塞到他手中,嘱咐道:“公子,希望这件事您不要和其它人提起。我已是一把年纪了,只想好好度过剩下的日子,不想引来太多麻烦!您知道我的意思……”
既然店家已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柳沉渊也不好拒绝,只好收下旧谱,道:“嗯,好!那……多谢老人家馈赠……小生感激不尽!”
店家长吁了一口气,舒心地一笑,好意提醒道:“公子,您切忌不能操之过急。在我的印象中,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吹出两个以上的乐章。但我相信,终有一天,公子定能吹响所有的传奇!”
柳沉渊见他对自己寄予如此大的冀望,当下也凛声应道:“嗯!我一定不会让老人家失望的!”
店家眉眼顿舒,道:“呵呵,我们出去吧!公子的朋友也怕等急了吧!”
刚说着,寒永冰便冲了进来,担心道:“沉渊……”霜晚霖也焦虑不安地紧跟在后头。
看到柳沉渊与店家有说有笑的,寒永冰感到自己失礼了,歉疚道:“呃……抱歉……我以为……”
店家也不在意,道:“没事、没事!担心朋友也是正常的!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公子小姐们还是快去享受一下节日其它的乐趣吧!”
“小傻瓜……刚才……”霜晚霖不解道,也替寒永冰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柳沉渊只是淡淡地摇摇头,道:“没什么,我们只是随便聊聊。交流一下音乐心得罢了,对吧,老人家?”
店家会意地点点头,微笑道:“没错,我们只是交流一下了心得而已!”
霜晚霖和寒永冰都是聪明人,怎么可能被这么假的演技骗过去?心中怪道:“奇怪?怎么这两人搭一条船上去了,他们究竟干了什么?”
柳沉渊当然不给机会他们细想,转身有礼道:“多谢店家厚待!我们先行告辞了!”
店家也有礼地回答道:“诸位好走!公子,切记,不可操之过急!”
柳沉渊点头回道:“是!”
说完,他转过身,朝店门大步走去。
霜、寒二人越想越好奇,忙跟上柳沉渊,道:“等一下……”
柳沉渊哪会做这等傻事,门外围观的人群一个都没有离开。见柳沉渊出来,掌声和口哨声轰然响起。
柳沉渊在那些花痴少女旁擦肩而过,又是引起一阵晕眩。
少女们哪肯错过这大好机会,赶忙释放出储存十几载的高压电流。秋波狂送,在空气中发出“嗞嗞”的爆鸣声。
三人就在拥护声中离开店家的视线,他目送着他们离去,喃喃道:“想不到真的有这种天才,如果他真能吹完‘魔魅神曲’……”
轻扬的笛音,飘去许远,在赤凌的城外,吹响魂曲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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