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四月二十二日,燕京某某军医院病房。()
透着金红色的晨光,穿过窗帘的缝隙,照在病人脸上。躺在病床上的病人,脸色苍白,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方形脸上的双眼紧闭着,正是这本书的主人公刘珵。
双眼猛的一睁,刘珵疑惑的盯着屋顶。“白色,我是在医院么?车祸被救了?”
突然,一阵嗡嗡声在脑袋里响起,伴随着的剧痛让刘珵双手抱着自己的头不停的摇晃,嘴里:“啊,啊……”的喊着。病房门外的护士冲了进来,紧急检查着刘珵的身体状况,询问着那里疼。刘珵的头痛越来越剧烈,最后晕了过去。
此时,刘珵脑海里的三个人生的记忆在交流、在碰撞、在融合。通过记忆,仍然处于外部无知觉状态的刘珵,在脑海里明白了自己的处境。09年4月22日死去的刘珵和刘成的记忆,不知道为什么进入到九九年四月遭车祸,昏迷着进入医院的刘珵的脑袋里。现在的刘珵,就像在脑海里同时看两部电影,一个是自己未来十年升降沉浮于努力获得权力的历程,一个是刘成从痛苦的流浪生活,到获得帮助逐步向目标前进,最后再因愤怒而枪杀自己的记忆。
随着记忆的融合,刘珵的头痛逐渐的减轻。最后,在脑海里09年刘珵死前眼里的图像定格后消失的时候,病床上的刘珵再次睁开了双眼,惊喜的看到二十四岁青春年少的瞿冰芊。此时的瞿冰芊,白如玉脂的脸上还没有十年后的鱼尾纹。浅紫色的风衣,橘红色的上衣,淡黄色的纱巾围住脖子,靓丽的服装衬映着瞿冰芊的活力。鹅蛋型的脸上,担忧的神情还没有完全退去,明亮的双眼却在看到刘珵睁开眼睛后透出了欣喜。
“你终于醒了,伯父伯母都在为你担心着呢!”
“你不担心我么?”刘珵握住瞿冰芊放在床边的右手,象终于获得了宝物一样牢牢的握住。瞿冰芊轻轻的挣扎了一下,看没挣脱,偷眼看了一下病房门。然后脸色泛出红晕的直视着刘珵:“我担心……”
正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护士推着送药车走了进来。护士看到刘珵醒了,高兴的说:“你总算醒了,你女朋友这几天天天都来病房陪你,可辛苦了。”
瞿冰芊脸色更红了,转移话题的说道:“陈姐,现在换药是吧!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说着话,陈护士手脚麻利的给刘珵换了吊瓶,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陷入了静寂,两人相对而视,心里都有种劫后重生的幸福感。
“对了,”刘珵先从这种幸福感中醒来,“今天是几号?”
“4月23号,你昏睡四天了。”瞿冰芊说道:“你是要看公司上月的财务报告么?我没给你带来,回头我问下大夫,如果大夫允许,我明天就将报告拿过来。”
“哦,那还来的及。”刘珵轻声自言自语了一句,声音轻的自己都好像听不见。
“你说什么?”瞿冰芊将身体向前靠了靠,问道。
“没什么,我是想让你去次晋西,公司在晋西的那几个煤矿需要组织一次安全生产大检查,检查煤矿的隐患。你做为副总经理到了那里以后,对所有的矿工,包括别人为我们代聘的矿工,都做次身份登记,明确他们职工的身份。”
“好的,不过这可不象你啊!”瞿冰芊脸上的神采增加了几分。
“我这样做,你不喜欢么?”刘珵微笑着说。
“你让我更喜欢了。”瞿冰芊的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
“那你就先去做事吧,我等你回来。”刘珵笑着道别。
“可你……”瞿冰芊不舍得表情流露在脸上。
“没事,你快去吧!那几个煤矿,公司刚接手没几个月,需要整顿下,不能象原来那样疏于安全管理。否则,如果煤矿出了事,我的责任就大了。”刘珵催促着。
“好的,那你多注意身体。我尽快回来。”瞿冰芊站起身,犹豫了一下,俯身吻了一下刘珵。轻声道:“等我回来”,转身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