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李讶道:“哥哥如何判定此战只在冬季里便成?”
赵楚知他有心考较,笑道:“宋军无骠骑深入草原,定然不敢紧追辽军之后。那辽军,入冬来辎重粮秣又因无许多步兵押送定然后撤。只他那后方,便是宋军前方,两厢僵持等草原上雪层融化,童贯哪里敢再停留。他所为,不过权势而已,断不肯将手中最强硬安身立命之本西北军监军一职丢掉。年年如此行径,只是确有些手段,不曾丢兵弃卒便能步步高升,何乐不为。”
李逵叫道:“怎地这般委屈哥哥,待俺将那狗贼脑袋拧来,哥哥做了那监军,再带弟兄们一路杀进东京汴梁,哥哥做了大皇帝,庄主做了小皇帝,只在那里快活如何不好!哥哥这等人物,怎可在那狗贼帐下委屈作个粮草官。”
虞李眼眸蓦然一横,赵楚笑道:“铁牛兄弟只是性急,若那童贯这般好杀,西北军尽剽悍之辈,早将他头颅取了。”
李逵再要张口,赵楚道:“若你不肯依我第二件事,便是不得随意胡闹,我便不带你往西北去!”
李逵慌忙住口,虞李笑道:“这厮甚是混沌,小弟平日也拿捏不得。若非哥哥,只恐他早拎板斧奔出门去。”
两厢商议已定,虞李便要出门往庄子里回去,赵楚暗道只在此地那官府如何不能察觉异常,便将众人带了,都往庄内而去,虞李暗忖若是明日启程今夜也好有安排,便也不再勉强。
只他心内,却是有了忌惮,这李逵有他许多年恩情,口口声声难免有使赵楚心内生疑的,便想要寻个机会好生说教他一回。
赵楚欲言又止,只向李逵道:“铁牛若是平日,有心内想说的,也不必隐藏。身乃磊落一条汉子,平生没了快活怕也便没了黑旋风!”
虞李心下稍安,李逵欢喜飞步跟上骏马,竟他尚有这本领,难怪万军之中横冲直撞无人能挡!
只是须先予他寻几个防守的联手,若在战场,他便是铜皮铁骨,哪里能当得住飞蝗般羽箭,须不可折了他来。
庄内血腥之气早已消散,这虞李行事果然滴水不漏,若是不曾早早将清洗痕迹抹去,那童贯老辣只听回报如何不知他早有别样心思。
待得入门,虞李落下面目去与那梁中书亲信说话,赵楚却将花荣几个唤来厢房,道:“只怕七哥与我,官府画影图形梁中书早有目睹。花荣哥哥也在官府内做过事须当不得,铁牛鲁莽只怕会误事,只将你我几个扮十足方可成事,这领兵的,只有燕十八最好。”
众人自无异议,燕十八颇是为难,道:“小弟虽是谨慎,却不知变通。那梁中书须大意不得,他面前小弟只怕没个主见,耽误哥哥大事便是万死不能赎罪。”
赵楚暗忖也是如此!
那童贯,此次定然得了赵佶密信,要联手梁中书将虞李家财吞并。以他几个来看,只怕此次虞李“不情不愿”遣人来做个粮草军,也是手下不甚信任之人,若使出些拉拢手段,燕十八生性豪杰只怕不能挥洒自如解决。
身旁琼英笑道:“郎君只说不小觑我与三娘,如何偏生将我两个让开?我往日在山里行走,习得一手易容手段,只将我两个来领军,如何便不能?梁中书若是拉拢利诱,也有个拖字诀待你回复。”
赵楚哈哈大笑,甚觉心胸广阔,怎能将这两个娇骄女将忘记!
当下道:“时迁哥哥曾道,官府未曾将你二人画影图形,只怕旁人不能知晓。快去化装来,你两个一人做主一人做副最是恰当。”
琼英娇蛮道:“若是当面拿个主意,我们也不能来与你商议,谁却做这主的?”
赵楚甚是头疼,道:“你年岁不及,便你做副手。”
琼英气鼓鼓起身去了,扈三娘这几日只觉满心都是欢喜,心思也开阔不少,低声道:“郎君无须烦恼,琼英心性如此,只她来做主也是无妨,我自去与她说便是。”
她两个转入后房,正饮酒李逵忽然道:“哥哥尚有第三事未吩咐。”
赵楚疑道:“便是不说,也权作忘却,如何你这快活之人竟自求烦恼来?”
李逵道:“俺性喜快活,却也知那几十万军中,若是路盲定要引来大祸。坏了哥哥大事,俺便快活也是无用。更有哥哥带俺去,俺便快活,如何贪心更寻那许多!”
赵楚大是惊讶,转念又想不出有甚么计较,只好道:“这第三事我尚未想起,待想起时候便来说你。”
李逵笑道:“哥哥不利落,便是个枷锁,也是俺身上背,倒要哥哥烦恼,须与俺吃一碗酒!”
赵楚只得与他对饮了,正说笑处,屏风后转出两员俊美小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