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乱作一团麻,校场里安稳如昔。()。
梁采芷贯起铠甲,她前日里饮马河畔也曾下手斩杀溃兵,渐渐竟有不复往日怯弱之态,将一柄长剑悬腰,点两营精锐,使石秀率往城守府一行,自稳坐中军帐里,也不看淡笑饮茶许贯忠,静待变故到来。
便在许衍出门时候,陡然许贯忠笑道:&小人有不情之请,愿与子息同往城守府,愿以一策相换,将军意下如何?”
梁采芷道:&先生且坐安稳的好,采芷虽柔弱一介女子,倘将军法来试,也是见得鲜血。”
许贯忠笑而央道:&左右小人手无缚鸡之力,更有如此壮士看押,将军也生怕子息心怀异端不成?只求一去,有厚报相赠。”
梁采芷不动声色,将许衍急切拖拽许贯忠姿态视而不见,淡然道:&采芷非是主将,便有天大厚报,也须与我无干,只知恪守职责而已。”
许贯忠勃然大怒,忿然喝道:&自俺入得营来,不见有拨云见日,只看牝鸡司晨,如此大军,倒教英雄小看。”
梁采芷眉宇间略过阴影,不动声色拄剑而道:&牝鸡司晨,雄鸡落架,各有司命而已。采芷本领不及,谋略无方,只一时在此,便当恪守一时职责。”
许贯忠见状,面色阴晴,转而又弹剑道:&某自习剑以来,数年未与人争锋。孟圣道是剑有匹夫天子之分,某虽善者,乃匹夫之剑也,可十步之内,杀人无形。”
口内说,只见绚烂光华骤然暴起,眨眼不过,梁采芷面前案几上,角落缺损一片,落地而无声,许贯忠仗剑十步之外,状极得意。
岂料梁采芷眼睑也不曾起落,竟拊掌笑道:&都道求仙问道者,剑术最是通神,今日方见,幸甚至哉。”
她不为所动,石秀惊出一身冷汗,不料此人竟有如此身手,万千小觑了他。
登时一把刀破空劈来,许贯忠不曾挪动,那刀便也不曾伤他,只是刀锋迫住肌肤,贴肉将杀意传来,纵然许贯忠有通天之神,抵不住石秀轻轻将手往前一送。
恝然,许贯忠将那长剑一扔,大声笑道:&妙哉!俺三番相试,将军不动声色,乃有大将之风,小人甚是钦佩,一番罪过,将军万望莫怪。”
梁采芷拂动长剑,问帐门外道:&燕将军,布置可周全么?”
燕十三答道:&尽已周全,所余人马,火头军也无令不得私自走动。”
梁采芷微微颔首,道:&甚好,便请燕将军率手三千,刀斧手五百,并步人甲一百,往城守府里坐镇,携响箭鸣镝不得有误,若有变故,速往校场来报!”
燕十三颇是犹豫,梁采芷淡然道:&自古以来,通天彻地人物,只在洪荒之说里,神仙一流,本乃荒诞。况若果真有神仙之流,如今有数万将士,都是周全依靠,何必惧一区区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