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亭里,棋局还在继续着。()
灵千秋掂起一颗黑子,却迟迟不肯落下。他看看棋盘,又抬头看看徐庶,却又回头看看白衣侍者和灵千焰,却就是不肯落子。
徐庶怡然地看着灵千秋,捋起胡子,眼含笑意,那表情明显就是在说:“怎么样?我没说错吧?现在看你怎么办!”
原来,灵千秋本是在棋盘上横冲直闯,纵横开合,占领了大量的地方,把徐庶的白棋逼到了左下一角,想连根拔起、斩草除根,彻底把徐庶的抵抗力清除掉。可是没想到的是,徐庶慢慢地挡住灵千秋那十分凌厉的攻击,再轻飘飘地、不经意地在灵千秋的后方落着一些看似毫不起眼,却十分有力量的散棋。到得灵千秋孤注一掷发起攻击的时候,他只是轻招慢挡,到最后干脆让出一块棋,抢得了先手。
等到先手在握,徐庶这才让灵千秋看到他的实力!他只用了五手,就削得灵千秋手忙脚乱;然后一鼓作气,将灵千秋在右下角布的一条龙,也就是灵千秋所依靠的根据地一刀截成了两截!这一下,徐庶舒然了,却让灵千秋无法取舍了。
棋势急转。
两三个青年折进了亭子,来的是羽氏兄弟和一个瘦弱的、白皙的少年。这少年细眉单目,长得十分俊,却俊得像一个姑娘。他是七年前结义七兄弟中最小的一个,盛南道族的二王子,奇清。徐庶回头看到,招呼起来:“哦,子烈、子空、清儿来了。清儿,你哥哥奇纯,回来了么?”
瘦弱少年奇清回答:“没有。但是他有信来,说是在三妹的**典礼开始以前,一定赶到。总军师大人,城主大人,夫人命我们来请,三妹的生日宴会,就要开始了。”
灵千秋一摆手,眼睛盯着棋盘,没有答话。徐庶笑笑道:“哦,不忙,城主大人现在正遇上难题,要细心考虑。”
羽子烈笑道:“总军师大人,您的棋艺真高。三哥也喜欢下围棋,我请他教我,可是我怎么也学不会。总军师大人要是有时间,能教教我就好了。”
徐庶笑道:“会有时间的。这围棋呢,就是要从正道,总是不会错的。”
灵千秋忽然穴嘴道:“你又要说我走的是邪棋吧?扩张过快,根却飘浮?这些你说的我都知道,就算我都承认吧,可是我就还是怎么也弄不明白,明明我一盘好棋,眼看着就赢定了,为什么你就把我走输了呢?”
徐庶哈哈大笑:“这原因呢有三:一是我会坚持。”他转眼看着三个少年:“你们也应当记住,不管人到了什么境地,都一定要坚持,坚定自己的信念,坚持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如现在的人魔之战,别看魔界嚣张,人类处境维艰,但只要我们能坚持,我们就一定能扫平魔界!
“这第二嘛,是城主大人太大意,只顾了自己扩张,没想过我要是反攻会怎么样。”他又对少年们道:“不管你们到了什么时候,一定记住不得大意!大意往往是失败的开始!”
他停一下,接着道:“第三就是城主您知道的了。无根之棋,称为邪棋。邪不胜正,再强的邪魔,最终都是不会得逞的。人魔大战,最终结果就一定是人类全胜!你们一定要有这个信心!纵然人类力量消亡殆尽,魔界气焰再高,你们也一定不要丧失信心!要知道,转折点是一定要来的!人类是一定要胜利的!”
三个少年齐齐躬身,记住了徐庶的话。因此,在后来那无比艰难的岁月里,在他们孤身奋战的日子里,他们才能保持了对兄弟、对人类的信心,最终积聚起打赢最后一战的力量,给东圣大陆创造了一个全新的天地。
而在棋盘上,灵千秋再次出手,拼命维持,但终于,地盘全被徐庶分割开来,一块块地丢失。他急得双目发红,拼命挽救,最后还是无力回天,以十二子的大比分落败。
棋枰刚收,一个少女就到了亭子边。这是一个瘦不经风的小姑娘,只有十四岁,长得跟奇清十分像:她就是盛南道族的公主奇兰琬,七年前与武族公主羽英、徐庶的爱女徐轻蝉和法族公主灵茜,结义成四姐妹,她是最小的老四。
奇兰琬走进亭子,用怯生生的语音对徐庶和灵千秋道:“夫人要我来问问城主,还要不要给三姐过生日?”
徐庶和灵千秋还没答话,奇清已经道:“妹妹,怎么给长辈说话的?”
奇兰琬却睁着无邪的眼睛,不解地问:“可是夫人就是这么说的啊。她对我说:去问问城主,还要不要给茜儿过生日!哥哥,我说错了吗?”
徐庶和灵千秋哈哈大笑,羽氏兄弟也忍俊不禁。奇清啼笑皆非:“可是,这话是夫人说的,你不应该用这种语气来说啊。这样说,是对城主大人不礼貌哎。”
奇兰琬脸色微红,却仍不解地问:“可是我就应该把夫人的话告诉城主嘛,不对吗?哥哥,我要怎么说才是有礼貌呢?”
奇清未来得及说话,灵千秋就截道:“好了好了,兰琬是一片赤子之心,我们不要怪她了。总军师,我们走吧,去看看茜儿的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