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上,战士们都没有说话。()
斩劫信马由缰地走在最后面,望着前面那些专心赶路的兄弟姐妹们,嘴角还挂着一丝浅笑。
他回想起了,七年前,他们抬着徐庶,背着徐轻蝉,也是在这片大荒原上,在这些起起伏伏的山岭上,长路漫漫却不知路在何方,那份凄凉,那份彷惶。
但是那时候,心情却是好的。他想到自己与风临,巧妙地化解着两个大人的矛盾,与徐轻蝉一起嬉戏,大家虽然在苦难之中,却毫不丧失斗志。
可是现在,许诸牺牲已经七年了,赵云受了重伤,生死不明,斩劫心中起了非常强烈的担心——师傅,自己最亲最爱的师傅,您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斩劫忽然又想到了羽驰。这位坚强的战士,在临死之时,想的是自己的任务,惦的是人类的抗魔大业!斩劫心中,他是最伟大的英雄。斩劫回想起他临终时的话;魔族力量的来源,那个什么冥,还是什么明。
斩劫的脸色肃穆了起来:一个战士牺牲了,还有无数个战士要站起来。只要人人尽到自己的力量和责任,抗魔大业,就终究是要成功的。斩劫想到昨夜寒北武族小村被屠的惨象,就更加坚定自己昨夜发下的誓言:不除魔族,绝不罢休!想到此,他轻轻地叱了一声:“驾!”驱马赶上去——在他思绪飘飞的时候,他已经落下队伍一段路了。
前面是那条小河,弯弯曲曲地从远方流过来。
斩劫赶上队伍的时候,徐庶正立马高岗上,看着山谷里的小河,战士们围在他的身边。
小河不宽,水也不深,在暮春花开四野的时节,清亮透底的小河足以勾引战士们到河边去洗一下脸,栖息一下了。
可是,徐庶却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斩劫策马上来:“怎么了,徐军师?”这轻轻的一句话,却有石破天惊的感觉,众人这才恍然:这儿太压抑了!
徐轻蝉忽然又打了个喷嚏。徐庶轻声问道:“魔气?”徐轻蝉点点头。徐庶立时眉毛紧皱,环顾四周,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就令他更加担心了。
九战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皱了皱眉头。羽子烈爽然道:“军师,我们下去吧!兵来将挡,不能老在这儿等着啊!”
徐庶点头:“对!时间不等人!我们大家小心些,冲过去。”
七匹马竞相长嘶,骑士们扬鞭一击,马群向下冲去。随着离小河的距离越来越近,战士们心中的担忧也越来越重,都把兵器拿到了手里。
但一直到水边,也没有任何动静。
在河岸上,徐庶立住马,身边是斩劫与风临一左一右站立。他低声叮嘱两个年轻人:“一定要多加小心!”话音未落,河水里却忽地起了浪花!
那道浪花,其实也不能叫浪花,而是一道突然而起的浪峰,从河中突兀向天冲出十几丈高!水花四溅,几道水花,直溅上岸来,喷向战士们的队伍。这水花一迫近,徐轻蝉就叫起来:“快退,这是魔水!”
徐庶悠地打开扇子,驱马退回。风临与斩劫同时舞起刀剑,上护其身,下护其马,舞了个密不透风,同时一叱马,退回好几步。身后的战士们也纷纷后退。
水花落下,只有两三滴落在徐庶的扇子上,风临斩劫的刀剑上。
但是人们心中,一下子都怦怦跳起来:那魔水落到地上,地上就冒起了几股青烟,那地上的小草泥土竟全都化成了灰尘!而徐庶再一看他的扇子,上面竟被蚀出了两三个小洞!心中顿时大为痛惜!
斩劫的剑上也被滴了一个小洞,斩劫正对着那洞发愣。只有风临,他用的是七星宝刀,没被魔水蚀掉,但也蚀了一个小小的窝!
水花之中,水面上冒起了一个全身碧绿,与水纹颜色十分相近的魔头,青白色的脸庞,五官却都似水花,会流动一般;光着头,挽着袖,从水里冒出却全身上下滴水不沾!
灵茜年纪最小,忍不住问:“他从水里出来,怎么身上没有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