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常三甲一伙守着露营地,心里着实踏实不少,睡的自然也安稳。不过荒郊野外再怎么安稳也不会有家里床上舒服,天蒙蒙亮就被一股股腰酸背痛感闹醒。
登山累的筋疲力尽,睡时根本没顾忌许多,直接找了块平坦的地方枕着自己胳膊就睡着了,可刚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身体已经成了众矢之地。刘一手像死猪一样半边身子骑在我身上,头部奇异的枕在我胸前,把我整条胳膊压在身下不嫌难受睡的还挺香,时不时咂咂嘴向我表明他正在好梦当中。本来被自己枕在下面的手臂也没能幸免于难,竟沦落为艾达的殖民地,被她死死压迫在脑袋下面。兴许是山中夜晚气温过低的缘故,她蜷缩在我怀里双臂紧紧搂着自己的身体,以保持体温不会散去的更快。
刘一手身下的那条胳膊我在怀疑还是不是我的,虽然连接在身体上但感觉不到它存在。适应半天情况才有所好转,努力从刘一手身下把胳膊抽出来血液似乎已经干枯,麻木惨白的手臂吓自己一跳。
把他从身上弄下去费了好大劲,看着他一个转身翻向另一侧继续睡,嘴里忍不住嘀咕他没心没肺。
此时一个难题摆在眼前,要不要把艾达扔到一边。
等身体其它部位恢复正常,看看身边刘一手,我想到一个办法,把他一条胳膊拉过来,自己轻轻侧着起身,尽量不去惊醒熟睡的艾达,然后抬起艾达的头,把刘一手胳膊放在下面。
正在我为自己的办法感到折服时,艾达一双血红的眼睛突然睁开,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吓得我一个激灵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抽出胳膊,没顾上刘一手翻身抽走手臂,把艾达的头重重的摔在地上。
“啊。”随之而来的是艾达一声惨呼。
枕着青青草地,头下潮乎乎热乎乎的,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从地上起来后脑勺被风吹的凉飕飕,麻痒难受,抓挠着头发我有些不知所措,勉强对着艾达尴尬一笑道:“对不起,我......”
“怎么了?”刘一手条件反射般从地上坐起,惊疑的扫视着周围。
艾达的眼睛一如往常,并没有变的血红,揉揉眼心里叹息可能是自己眼花。不过刚才的情形实在诡异至极,当时我甚至以为自己面对的不是艾达而是徐福墓中的邪婴和红睛巨蟒。不过就算她眼睛真变得通红我也不会奇怪,因为在青龙山我就已经知道,一旦熬夜,她的眼睛就会变得通红。
艾达的一声惨叫成为队伍的起床号,一个个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地上艰难爬起,活动着身体嘴里说着睡觉心得。
子木从一边走来,蹲在艾达身边关怀的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做个恶梦而已。”艾达不经意瞟我一眼,推开子木递来的手,自己伸手撑在地上,站了起来。
事情似乎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我也懒得解释。揉揉和常三甲手下斗殴造成的淤青,游目四顾,在人群中寻找老汉的身影,借此掩盖刚才的过失。
刘一手一觉睡的甚是舒服,坐在地上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懒洋洋从地上站起来随意的道:“我还以为杀人狂魔出现了呢,原来是虚惊一场。”拍拍**整理下衣服继续道:“做噩梦能吓成这样也挺新鲜。”
营地上一片吵闹,村民们毫无秩序的大呼小叫,解个手也要谈论半天。老汉不在人群当中,有可能是他起来的比较早,见没人醒来便没叫醒大家,自己一个人往前去探路了。
对艾达我没有半分杂念,哪怕是刚才她躺在我怀里也不曾想过男女间的事,对她我只有感激,除此再无其它。对她投以歉意的微笑,招呼一声刘一手向着林子里走去,去清理昨夜淤积在体内的垃圾。<div>